孩子了,去把我的燕窝粥给瑶姐儿送去,今后每日一盏,直到她恢复为止。”
王氏站在纷乱的人群背后,脸色铁青,而姚妈妈递上粥碗后,整个人都气喘吁吁的站在旁边,看这情形却踮起脚尖,拉了下她的衣袖,凑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王氏脸上的Yin沉渐渐散开,一丝笑容竟然浮上眉间——那一瞬间闪过的冰冷和得意,却是让一旁坐着看戏的五姑母吓了一跳。
她上前一步,笑yinyin的拦住了太夫人道:“母亲,我看您还是让瑶姐儿好好回去休息吧,什么燕窝粥之类的倒也不必,没的折了她的福分,只需着下人看牢她用三餐便是。”
“胡说!你真是好狠的心肠,对侄女如此不慈——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居然修来这样的儿媳妇!”
太夫人一摔衣袖,痛心疾首之下咳嗽连连。
顶着众人的目光。王氏依然不惧,跪地请罪道:“母亲,儿媳惹您生气。真是万死莫赎,但唯独这不慈之名。我实在不敢领受——我、我真是清白的!”
她说到这里,也激动落泪了,一旁的姚妈妈也跟着跪下,顿时磕头如捣蒜,嘶声道:“太夫人您明鉴,可别冤枉了我家夫人,她可是一片菩萨心肠。什么时候都是掏出一片心宽仁待人……”
她膝行几步上前到了太夫人跟前,哭告道:“老奴刚才去厨房,已经问遍那里的厨师杂役,顿顿都是按时给她们唐乐院送去的。七个盘子八个碟子的每日不重样,哪里会像她们说的这样呢!”
一旁的碧荷忍耐不住,尖声道:“大厨房上下都是听二夫人和你的,就算你让他们说盐是甜的也都会齐声答应,这种舔腚溜须的货色。说什么都不可信!”
她还要再骂,一旁的青漪拉住了她的衣袖。
只见太夫人脸色Yin沉看不出什么喜怒,只是沉声道:“我倒是没想到,这个家里居然这么没规矩了。”
这话既是骂姚妈妈更是骂碧荷,仔细一品却又似在说王夫人一手遮天。整个厨房都对她惟命是从。
王夫人长跪在地,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自嘲道:“看来,我这个黑心婶娘是做定了!”
一旁的如灿早就忍耐不住,哭叫一声正要冲过去,却见眼前倩影一闪,竟然是如珍提起裙裾疾走两步,跪在嫡母身旁,无比坚决对着太夫人道:“祖母明鉴,母亲绝对不是这等狠毒之人!若您要责罚母亲,如珍愿以身代之!”
“你……”
太夫人原以为如珍对王氏只是面上情,素来庶女跟嫡母都是有三两心结的,冷不防看见她冲出来求情,一时不知该如何斥退她。
“如珍,我的好孩子!”
王氏一把搂住如珍,母女两个抱头而泣,整个场面倒像是太夫人在欺凌儿媳和孙女一般。
如珍哭了几声,轻轻替王氏掠起散乱鬓发,对着太夫人道:“孙女斗胆建议——既然两边说辞不一,那就请如瑶妹妹房里的人都出来对质吧——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太夫人沉yin片刻答应了,事情闹到这个境地,她也是脸面无光,不由的用眼角光芒瞥了一眼罪魁祸首五姑太太,露出一丝烦厌之意。
很快,如瑶院子里的人都到了,太夫人干脆让人把椅子搬到了庭院之中,要审清这一场疑案。
连着上来几个都是说伙食如何差,他们神情激动抱怨连连,实在不像做什么假。面对众人的控诉,王氏神色冷静不为所动,就连姚妈妈也丝毫不见急躁。
接下来是一个小丫鬟,笨笨呆呆的模样,平时是照管屋后花木的,她支支吾吾了半晌,竟然憋出一句,“其实好吃的东西倒是有,都被姐姐们埋在花圃里了。”
如瑶躺在榻上,隔着帘子听到这一句,眼中闪过一道冷光,青漪碧荷等人却是身上一震,大声怒骂道:“你胡说!”
话音未落,就被太夫人身边的婆子拖了下去,用手帕塞进嘴里,只能呜呜连声一句也说不得。
太夫人冷眼看着这一切,端坐在藤椅之中,姿态从容而优雅,“你慢慢说,不要害怕,也不要撒谎——若有一句假话,你该知道叛主诬陷是要腰斩两截的。”
那小丫鬟吓得战战兢兢,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囫囵,她说如瑶等人逼着大家饿了好几天,每次送来的佳肴都被她们埋在花圃地里。
“上头两位姐姐的命令,我们谁敢不听啊!”
她带着哭腔指向青漪碧荷,后者脸憋得通红却是无法出声。唐乐院的人听到这小丫鬟在说谎,各个怒目以对,却不敢再在太夫人跟前吵闹。
太夫人挥了挥手,立刻就有人去挖掘唐乐院后的花圃。
如瑶平躺着纹丝不动,心中却是波澜起伏——眼前这一局,本是她跟两个丫鬟合计好的。由于厨房的刁难,众人本就只能吃个半饱,略微再减少些也无人觉察,她则是刻意的饿着不吃一粒米,就等着在太夫人面前这惊天一昏!
她早就知道今日来客是五姑母——这是青漪花了五两银子从前院负责车马的小厮那打听到的。而五姑母本身略通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