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我家小姐快来了——”
“我是跟着陈知县的马车入京的。”裴承让忽然打断了霍小南的话。
霍小南所有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他霍然回头,看向他。
满脸的污黑,看不清脸容,嘴角斜斜地勾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陈知县。
对霍小南而言,这是个很敏感的词。
刘一刀等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牢头就更不知道了,上去就是一脚踹在门上:“区区一个知县,就想搬出来吓唬我们不成?娘的,你再在捕头面前废话,老子废了你!”
裴承让两手抱起来,指间上夹着那一根草芯子,笑得牙不见眼:“嘿嘿,牢头您息怒,我哪里敢威胁谁呀。”
这话说得实在奇怪。
刘一刀忍不住多看了裴承让两眼,接着去看霍小南。
霍小南一脸的鄙夷:“我家小姐乃是高大学士府上,甭说你靠山只是一个不知什么玩意儿的县令,就是知府又能怎样?老老是死待着吧。”
说完,他转身朝刘一刀,说自己没说完的话。
“刀爷,咱们走?”
刘一刀面容冷肃,锋锐的眼神,像是一把刀子一样,要划破人的皮肤,直刺灵魂一样。
顶着这样的目光,霍小南觉得弯起来的嘴唇边挂着的微笑,简直有千斤重。
索性,刘一刀的目光只是转了一圈,很快收了回去,随后迈出脚步,朝外面走。
霍小南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跟上刘一刀脚步之前,回头看了一眼裴承让。
这个偷东西的小混混,懒洋洋地靠在牢门上,笑着露出自己一口白牙,唇边还挂了一根镀金灯心草,眼眸一直注视着他,仿佛从没离开过。
一股寒气,从霍小南脚底下冒出来。
那一刻,他确定对方是知道些什么的。
陈知县,陈渊。
难道跟陈渊有什么关系?
不过,也有可能只是诈他。
霍小南强压下心头的不快与不安,与刘一刀一起出了牢门。
正好,一抬小轿已经在门口落地。
谢馥从轿子上下来,照旧有满月撑伞。
“见过谢二姑娘。”刘一刀眼睛没乱看一下,打从谢馥下轿来,就一直低垂着头。
谢馥来到他面前,飘摆的裙裾Jing致在鞋面上。
“刘捕头不必多礼,我身无命职,怎敢劳你?今日来,不过有几件事,想要拜托于您。说来,还是我有事相求,在此有礼了。”
说着,谢馥也裣衽一礼。
霍小南顺势从刘一刀的身边,站到了谢馥的身边,眼角余光触到大牢的匾额,想起里面的裴承让,心上不由得笼罩了一层Yin翳。
他迫不及待想要将这件事说出来,可偏偏还有个刘一刀在场。
刘一刀慢慢抬起头来,看了谢馥一眼,在瞧见她素淡的打扮,Jing致的容颜之后,也不过只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即就恢复成那般死板模样来。
“此次若无小姐插手,这一桩案子恐成冤案。多少,是刘某该谢小姐。”
“早听说刘捕头乃是查案的高手,连灭门这样的案子都能顺着蛛丝马迹,一路查下去,只查这等鸡零狗碎的案子,总归是屈才了一些。”
谢馥的声音里含着笑意。
话里,似乎有点不一样的意味。
屈才。
刘一刀似乎听出来了。
他两手放在身侧,依旧生硬的开口:“如今天下太平,并没有什么大案需要刘某来查。”
“那……若是几年之前的人命案子呢?”谢馥终于款款开了口,唇边的笑意也变深。
她深邃的眼瞳底下,仿佛闪过一层幽光。
刘一刀不动的表情,终于变化了,诧异地抬起头来,看着谢馥。
“……这……”
“这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谢馥抬头看了一眼匾额,又看了看刘一刀背后那Yin暗的监牢,想起前几日的事情,侧头问霍小南,“小南,去看过了吗?”
“看过了,刀爷这一次是抓对人了,错不了。”
霍小南笑着说话,只是说完了,那笑意就淡了一些我。
这跟霍小南平时不大一样。
谢馥看他的眼神,也不由得迟疑了一下。
霍小南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说话的好时机,连忙转着脑袋看了看:“那边就是小茶馆了,要不去那边说话吧?”
“也好。”
谢馥看了一眼挂出来的“茶”字招牌,想着霍小南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不过也没多问,跟刘一刀先聊了才是正事。
她看向刘一刀:“刘捕头,这边请?”
“小姐先请。”
刘一刀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唯独案子除外。他可以轻而易举地答应谢馥,一则是因为对方与今日抓小偷的案子有关,二则是因为对方的身份,三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