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抬头诚挚地说:“阿雁,两国交战这事,我不宜管。你交由耶律将军, 你放心他, 也能放心我。我只有三点建议,绝对没有私心, 希望你不管信不信,至少能考虑一下我说得对不对。”
他径直说道:
“第一,边关要做完全准备, 但不要轻开边衅。这几年风调雨顺, 是上苍的赐福,还是养民为上。
“第二, 一直以来, 军伍出征都是打草谷,并不准备随军的粮草, 所以夏国虽然全民皆兵,一打仗就元气大伤, 所以,点兵之制不宜征发太广,不宜久驻一地,免得践踏太过。
“第三,若是开战,不要屠城,不要杀降。把汉民纳入国土,把晋兵分编到各处军屯,海纳百川,淡化矛盾,有百利而少弊。”
他说得诚恳,完颜绰听得仔细,但抬起头来却已经目光盈盈:“这些你说得都对,我也信你。两国若有纷争,你不参与也可以。但我还要问一句:你那时候说,我不让你走,你就不走。这句话算不算数?”
她口上说“信”,实际只怕这些渗透在骨子里的警惕和孤僻是难以根除的,因此最后一句,看似要个承诺,实际难免也带着些威胁的意思。
王药凝视着她好久,笃然道:“算数。”
她带着蒙眬的泪光笑了笑,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王药知道她压下去的话必然是“若是你说话不算,那么‘不杀降、不屠城’这样的话也不算了”,但是她毕竟没有说出来,肯体谅他,也算是他们俩相处中她的一点进步吧。
王药握住她的手,注视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一字一字说:“我答应你,这次你不让我走,我就不走。”
“那,我要答应你什么呢?”
“不需要。”王药说,“我信你。”说完,把她拥进了怀里。
因而,在完颜绰听来,这句话,说得沉沉的,直接坠进了她的心底里。
按御医和宫里有经验的稳婆的说法,完颜绰的肚子已见胎头下沉,肚皮坠胀,人也时感烦躁不安,生产估计也就在这几天了。宫里自然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宫外也由她的父亲完颜速打理得一干二净,耶律延休到南边加强布防——至少这一时半会儿,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可天天陪着她的王药还是能够看出她的焦灼和害怕,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时不时会一个人坐着失神;晚上躺在被窝里,本就睡得很浅的完颜绰常常突然惊悸而醒,半梦半醒中泪流满面,握紧身边人的手,不加掩饰地哭泣起来。王药抱着她,轻轻地拍,在她耳边劝慰:“我在,我不走。”
他的眼圈也和睡不好的完颜绰一样,带着一圈郁青,但是毫无抱怨,白天空闲时还会对着沙盘端详,然后一笔笔写着什么,写出来的字纸都坦然地放在桌上,并且告诉完颜绰:“这些都是我的想法,你都可以看,也可以叫你信得过的人看。”
里头写着他治国、选才、用兵、防守的各种方略,完颜绰心里暖暖的同时,又忍不住地担忧:“不就是生个孩子,你怎么弄得像要跟我告别似的?你是什么意思?”
王药哭笑不得:“我并没有要跟你告别。《帝鉴》写完了,闲得难过,再写点东西心里安定。倒是你,我瞧着对啥都紧张得要命。”他顺顺她的背,哄孩子一样哄:“别怕,别怕,千万个女人都顺顺利利生了孩子,你身体这么好,力气这么足,腰这么细,屁股又圆又翘——”他爱抚地从上到下摸了一把,又捏了一把,又说:“都是会生养的标志。”
小母狼给他逗笑了,挺着肚子去撞他,看着他笑嘻嘻帮自己捧着肚子,然后跪坐在地上听里面孩子的动静。
结果真给王药说中了,才吃了晚膳,完颜绰就感觉肚子有点隐隐作痛,她长久以来天癸腹痛惯了的,根本不觉得有什么,气定神闲该吃吃该喝喝,还撒娇一样揪着王药给她捏捏腰,捏捏腿。
伺候她的事基本天天要做,好在要捏得舒服,总要直接捏在皮rou上,衣衫半解,看着她院体画一样绚烂的腰背和白皙得嫩藕一样的小腿,还可以顺便探上探下吃点豆腐,所以做这样的事总归是男人占便宜的,王药也就无怨无悔了。
两人如往常一样揉捏一阵,笑闹一阵,亲昵一阵,终于更漏声催,困酣娇眼,必须得睡觉了。王药帮着完颜绰整理衣服,絮絮叨叨地说:“转眼要入秋了,虽然这几日白天还热,到了晚上到底凉下来了,被子别半夜就踢掉,冰酥酪也可以停下来了……”他突然停了口,借着外头昏暗的烛光,伸手在她亵裤上抚了一下。
完颜绰“咯咯”笑着扭身子:“够了吧你!才摸了半天,好容易消停,又来了!不许摸人家屁股了!等生完了,再叫你摸个够!”他一摸这些敏感的地方,她就脸热心跳,连着有shi漉漉的感觉,真是羞死人又欢喜死人!
王药却严肃起来,一骨碌翻身起来,到床下拿了一盏琉璃灯,近前照了照自己的手指,又照了照完颜绰的裤子,声音紧张得带点颤音:“你……你是不是见红了?”
真的是见红了。完颜绰牢记着宫里伺候过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