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上了干净的新裙子,手里还提着几个购物袋,肩膀耷拉下去:“现在可以了吧?”
“先吃饭。”
他看了下腕表,难得开口搭理她,后者立即说:“我不饿。”
他眯眼斜睨过来,语气不容反驳;“我饿。”
言罢捉住她一只手腕,强势地拉着她走。
进门
“我饿”这句话,尤其是从沈倬嘴巴里蹦出来,怎么听都不怀好意,可程星灿又不好明说,万一人家真的只是单纯饿了想吃
饭,倒显得她小人之心了。
好在他真的只是想吃顿饭,再次踏足他的房子,阿姨正端菜从厨房出来,见到她热情地招呼:“小阿妹又来了?”
先前住这边时两人有过几面之缘,她一颔首:“柳姨。”
对方进厨房又拿了一副碗筷出来,朝她招手:“快过来一块吃顿饭,好久没看到你了。”
“嗯。”
沈倬已经到餐桌边坐下拿起碗筷,程星灿踌躇几秒,将购物袋放到客厅的沙发随之也过去,轻手轻脚拉开他对面的餐椅落座。
饭菜端上桌摆放好后,柳姨笑着离开了,屋里又只剩下他们俩,孤男寡女的,程星灿不得不再提起神来,偷偷瞄对面一眼,见
他肃着脸吃饭,希望只是自己想多了。
“看什么看,快吃。”
“哦。”
他突然冒出一句,程星灿迅速垂下脑袋扒拉米饭,还是引来他的布满:“你家吃米饭不吃菜?”
程星灿没接话,夹了筷距自己最近的清蒸鲈鱼,埋头默默地嚼。
一直到吃完饭,彼此间都没什么沟通。
沈倬吃得比她快,搁下碗筷就上楼了,程星灿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长舒口气坐直腰,爱吃什么就夹什么。
十多分钟后再下楼,他手里拿着叠文件,见她在厨房刷碗,不悦地蹙眉:“谁让你碰的?擦干手过来。”
“啊,行。”
闻言,程星灿求之不得,当即甩了抹布冲手。
又不是自己家,她当然没有吃完饭必须把碗洗掉的强迫症,不过是先前在这儿做多了家务活,怕他再用碗没洗拖时间。
程星灿走到客厅,在离他不远的位置坐下,后者抛过来一把钥匙,她本能地伸手接住,正好落在她掌心里。
“姓名身份证自己填上。”
他点燃根烟抽了一口,空的手将文件和笔推到她面前。
白纸黑字,封面加粗的“商品房买卖合同”尤其夺人眼球,她颤着手拿过来放腿上,迟疑了一下方才缓缓打开,从开头第一个
字仔仔细细地看,找到熟悉的小区名、楼栋、房号后,如同怕再被人抢走一般,咬住唇紧紧抱在怀里。
这是她的家。
“别耽误,写不写了?”
他沉着脸催促,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
“写。”
快速平复好翻涌的情绪,她吸一吸鼻子,握住笔填上自己的姓名身份证,扣上笔帽后问:“然后呢?”
“交给我。”
“这……”
他胳膊伸过来,程星灿捏紧手里的合同,一时没采取行动。
男人低咒了一句,不屑地轻嗤:“老子没这么多闲心耍你玩。”
“哦。”
沈倬这人呢,唯一的优点就是说话算话,程星灿纠结一瞬,还是把合同给了他,攥紧钥匙询问:“那我现在可以去看下房子
吗?”
她清楚地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在他面前休想再挺直腰干说话。
外面天色已暗,沈倬看了眼时间,没说什么抄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她随之起身跟随在后,未经考虑便说:“没关系,我自己打
车去就行。”
他突然停步,转过头看她:“你确定?”
猝不防撞到他后背,她“啊呀”一声,站正身体揉鼻,回想自己先前的经历,再看眼外面天色,颇为心虚:“那麻烦你
了……”
一直到坐上车她还在揉鼻子,男人犹疑的目光投过来:“真撞到了?”
“不是。”
她细声答了句,预感到不妙,赶紧抽了张纸巾捂住口鼻,几乎同时打了个大喷嚏。
“抱歉,走吧。”
让他看到自己不文雅的一面,她面露歉意,用过的纸张紧抓在手中,他没作声,发动汽车出了车库。
景安城区不大,他车速又开得飞快,约莫半小时就到了小区门口,登记过后开车进去,七拐八绕地终于停到楼下。
明明前不久才来过一趟,临到此时竟然也生出类似近乡情怯的心绪来,站在大门口,攥紧钥匙怎么都不敢开门。
“拿给我。”
他伸出手,她这次没犹豫就交出去,看着把钥匙插进锁孔,忽然觉得这一幕特别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她凝神仔细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