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简晚莫名其妙接过齐乐手中的抽纸。
齐乐悲情地用纸巾擦手汗,“宋太太,这里只有我们俩人,你难受可以尽情发泄,不会有人发现的。”
嗯……这是必须哭的事情吗。
简晚挤不出眼泪,想想还是应下景比较好,用故作坚强的语气,“我没事,你说。”
宋尧记忆受损,情感淡漠,失去自理能力摔断手……不会,真是阿尔茨海默症……
她的脑海已经开始描绘未来推着轮椅上的丈夫环游世界的凄美画面。
“宋总失忆了。”
简晚松口气,“幸好……”人没痴呆。
“你说什么?”
“没有。”
原来宋尧和她吵架的第三天晚上,也就是沈渊醉醺醺上门的那天,他出了重大车祸——右手骨折,轻微脑震荡,更有其他大
大小小的皮rou伤忽略不计。
一般说小病小痛宋尧不会告知家人,但这次事故大了,大家也摸不准,就问他要不要告诉太太,哪知男人皱了下眉,下令以后
不许提“太太”二字。
一开始他们不以为意,以为是夫妻吵架还在气头上。
后来随着探病人士递增,越来越多人察觉到宋尧的古怪,他似乎对近期的记忆很是混乱,许多细节都跟大家对不上。其中一位
朋友无意提了下简晚,夸她又变漂亮了,在派对上带去的自制点心很好吃,没等朋友调侃宋尧你老婆呢,就被宋尧淡漠地打断
了,说没兴趣聊不相熟的女性。
跟老婆不相熟,那还能跟谁熟?
那位朋友当场瞠目结舌,看宋尧的表情反应不像在置气,急忙找医生反馈情况,医生让宋尧做完一份测试问卷,这才彻底确定
本人脑袋出了问题。
婚配状况,他填的是:未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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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留在医院
宋尧不记得简晚是他妻子了。
齐乐摇摇头,“可要说是失忆吧,又跟普通失忆不太像。”
“怎么说?”
“失忆不就是遗失一段记忆的意思吗?可能是选择性忘记某段时期的事,可能是忘记创伤事件发生前后的记忆,更或者连自己
姓啥名啥都通通忘了个Jing光。”
“但宋总都不是,他非常笃定自己的记忆,虽然他对近期发生的细节跟我们的对不上,但他说得跟真的发生过一样,还有宋总
不是忘了跟太太你结婚了吗,所有婚后生活都被一段段相亲记忆替换了。从我们的角度看宋总记忆相当混乱,但对他而言我们
才是奇怪的那一方,他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问题,言行举止就跟以前一样,Jing神也很正常,就像只是被换了一套记忆。”
这么说来的确古怪。
“那他现在知道自己结婚了吗?”
“没,我们还没说……”齐乐弱弱地低了声音,“因为宋总不允许我们提‘太太’两个字。”
其实他说得很委婉,老板何止是不允许啊,什么妻子,情人,女朋友,诸如此类的词都严禁他们提起,还让特助罗生把信息传
播媒介上有关他结婚候选妻子的绯闻通通撤了。可问题是,老板都结婚一年了,哪来什么候选妻子绯闻?
“现在宋总态度比较强硬,加上现在没确定记忆受损轻重,弄清什么状况,贸然强塞记忆怕起反效果,所以医生说先观察一段
时间,循序渐进让他接收新讯息……不过宋太太请放心,有我们在不会让其他女人接近宋总的,你的名字会无孔不入渗透他生
活,我们是你坚实的拥趸!”
这小助理还挺上道的,简晚有些感动,“谢谢你。但不必刻意提我名字,容易让人产生抵触心理,只要多跟我汇报他的动向就
可以了,我会努力让他重新认可我的。”
宋太太好坚强好乐观。
齐乐欣慰得无以复加,拍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简晚说要留在医院照顾宋尧,齐乐便去打点衣食住行。
走了老远,齐乐反射弧超长地顿了下脚步,等等,太太刚刚说会努力让宋总重新认可她?怎么听着不像夫妻,倒像不屈不挠的
下属和冷酷严苛的上司。
小助理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不愧是工作狂宋总,连婚姻都像工作。鬼才啊。
简晚住到宋尧隔壁的陪护房,这是目前她认为再好不过的安排,一来隔绝与沈渊接触,二来好缓和夫妻关系。
不过既是要报复,一般来说就没那么容易放弃。
不出意外,当晚她就接到沈渊的电话。
她没拉黑是因为清楚如果对方真有心折磨人,拉黑是无用功之举,没了一个号码还会有无数个号码,逼急了不知还会做出什么
事。
接起手机,沈渊第一句就问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