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司机以为是喝酒了,没多问,按她说的去了医院。
许岸送进了急诊,医生说无大碍,吊了瓶葡萄糖ye。安亦守在他床边,一晚上的紧张这时散去,她交叉着手臂,恹懒的把下巴搁在上头。
许岸在药物的缓解下,真正入睡。安亦想起,高一时的那个中午,他和自己表白那天。少年模样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只被人诱捕进来的小绵羊。
他红了脖子,红了耳尖。他说,安亦,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许岸是好人,可从不是烂好人,她比谁都清楚。于是,她不小心的用唇擦过 他的脸颊,不小心搭住他握笔的手掌,不小心弓腰露出起伏的胸线,不小心和他同用一个杯子,不小心洗澡被他撞见......
这些年,他做到了目不斜视,专心看着她一个人。心甘情愿的站在她这边,纵使许母深深厌恶着林梅和自己。
安亦的下巴往里揉了揉,她隐瞒了许岸很多事。如果有需要,她可以隐藏一辈子。
装作大家喜爱的模样,刻意的讨好许父和许母,她一点也不觉得累。比起这些,时刻担心自己会被半夜醉醺醺的酒鬼,压在身上上下其手,每日都在恐慌被林梅哄骗去贩卖rou体,要轻松的多。
那些才是真正撵在她屁股后面的危机,才是足够吞噬她未来的怪物。
许岸给她的,是一种纯粹,她比谁都确定许岸的爱意。不需要猜测,不需要防备。
安亦握住他贴了胶布的手,小心的吻下去。
许岸,我会陪着你。
叮咚。手机响了。
简司:小处女,发起狠来的样子,搞得我很想Cao你呢!
凌晨两点四十。
安亦删了记录,收起手机,她这会真没Jing力和他开启新一轮的口水战。这狗逼你想咬就咬吧,迟早拔光你的牙!
010。送礼
晨光熹微,袅袅的凉意激起一阵酥麻。一夜趴睡的姿势,双腿有些肿胀。安亦就着趴下的动作,反手去捏后颈,缓解僵硬。
一只干燥的手早她一步,覆在那块娇嫩的皮肤上,缓缓用力。
“感觉好些了吗?”许岸眼下泛青,略显落拓。
“嗯,好多了,”安亦没动,只是露了双眼出来,“你想吃什么。”
她的颈侧还有显眼的吻痕,许岸还记得身体的感受,胸前的青紫醒来时就看见了。那种失控的快感和不安,在见到安亦时,落下大半。只是,心头盘踞的黑影,仍是不见消退。
“昨晚,我,”他动了动嘴,换了个词,“是不是,和你。”
“不是我,”安亦没有错过他的那抹迟疑,她故作轻松的笑了,“许岸,如果我生气,今早就不会出现在这儿了。”
是她劝许岸参加庆功宴,是简司那个混蛋花费心思的设局,就是为了看个热闹。她有什么理由去怪这个人?
颈后的手倏尔缓缓抽回,许岸闭上眼,嘴角绷直。
......
简司在家睡到七点,被楼下乒乒乓乓的搬弄吵醒。房子的隔音其实很好,可抵不过他敏感的听觉系统。夜里,水龙头的滴水声,都会在他耳边放大。何况,楼下的人,似乎浑然没发现家里多了这个人。
他坐起身,曲腿,双肘支在膝上。背脊微弯,紧实的肌rou在睡衣外撑起一道有力的弧线,如同一张待发的弓。他耷拉着脑袋,细碎的额发垂下来,挡住了微光闪闪的眼眸。
起床气严重的他,整个情绪在作恶和暴躁中来回切换。他沉着脸,趿拉着拖鞋,在陈列柜随手抄了个釉彩花瓶,掂了掂分量。拉开房门,懒懒散散的拎着花瓶,走到二楼护栏边。
他睡意未散,半阖着眼,只是随意找了个靠自己最近的地方,也是最吵的地方。花瓶在他手中摇摇欲坠,伸长手臂。
松手,回身,再懒洋洋的眯着眼睛踱步回房。
楼下一个清脆的碎裂声。
三秒后,是大大小小的惊呼声。但很快,这阵惊呼声被强制按了下来。
耳边一片宁静,他戴上眼罩,再次睡着。
等他补完觉,台钟显示是中午十二点。他有些饿,洗漱后去楼下。餐桌边没人,客厅的沙发上倒坐了几个男女。
楼下几人还算和谐的氛围,因他的突然出现,立马出现卡顿,掺杂了些紧张和小心。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小少年,脸上是被碎片溅伤的血痕。他别开眼,眼里是还来不及掩藏的憎恶。
没人敢和他主动打招呼,各自瑟瑟的缩头,喝咖啡的,玩手机的。但余光不由自主的没离开过那道危险的身影。
厨房里的张阿姨见他下来,成了唯一一个笑脸对他的人。
“阿七呀,阿姨给你煮了汤,正好这会喝。”
简司囫囵喝了几勺,张阿姨炖汤有些清淡,他口味重,每次都是强迫自己下咽。
“难得回来,晚饭也留下来吃吧?”张阿姨又端了几样小菜过来。
沙发上的几人,立即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