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得患失,觉得自己就算死死抓住了,那东西也会轻易消失。”
听着魏崇稳的诉说,孟晖不由自主的一阵心虚。很显然,虽然魏崇稳仅仅只有第五世的记忆,但上个世界、亦或者是上上个世界的苦求不得依旧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痕迹,让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得到孟晖的“承诺”。
——而且,这份承诺也的确仅仅只是这一世的承诺。
心里颇为歉疚,但孟晖脸上却是十足的真诚:“别多想,我在这里呢。”
“嗯。”魏崇稳终于微笑起来,再次将孟晖死死锁入怀中,一手环住他的后背,另一手则将挤入孟晖的指间,与他十指相扣,执拗的仿佛抱住就不打算松手。
孟晖迟疑一瞬,也将自己空着的那只手搭上魏崇稳的肩膀,在他脑后的黑发中轻轻揉了揉,带着无言的安抚。
在征得孟晖的同意后,魏崇稳的底气立刻就足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心上人与自己一样,都是不会被父母长辈的意见所约束之人。哪怕张笺茹对于两人的关系极力反对,孟晖也不会因此而改变已经做出的决定。
于是,这天早晨,护士班休假,而魏珊珊也难得没有邀约,张笺茹本打算在元帅府度过悠闲的一天,没想到却意外的迎来了魏氏夫妇。
桑管家早已从魏崇稳那里得到消息,殷切的将魏氏夫妇与魏珊珊迎进元帅府,随后笑呵呵的叫住转身想要避开的张笺茹,为他们彼此间作了介绍。
听说面前这对气质非凡、举止雍容的夫妇是魏崇稳的父母,张笺茹十分紧张,勉强维持镇定的问了声好后就打算继续避开,却不曾想被魏夫人极其友善的叫住,邀请她一起坐下来聊聊。
张笺茹尽管已经独立坚强了很多,但面对身份高贵的“大人物”,她仍旧还有种出身底层之人本能的敬畏。听到魏夫人的邀请,张笺茹想要拒绝,却又不敢,下意识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好朋友魏珊珊。
魏珊珊也知道今日父母过来是为了什么,此时正心虚着,发现张笺茹的求助,她只能尴尬一笑,随即立刻埋下头,极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没有得到朋友的帮助,张笺茹无可奈何,只能被魏夫人拉着,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整个人都极为僵硬。
在张笺茹落座后,魏珊珊也在自家母亲的眼神威胁下,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在了魏夫人身边,而魏先生则寻了个单人沙发坐下,丝毫不打算插手这场“女人间的谈话”。
发现了张笺茹的不自在,魏夫人率先挑起话题,温言细语的询问她来到淄市后习不习惯、在元帅府住得好不好。张笺茹老老实实的一一回答,言辞间满满都是对于魏崇稳的感激之情,简直称得上感恩戴德。
魏夫人听得心中更是愧疚,愣是半天都不敢开口提及“正事”,生怕将这位柔弱温顺、天真单纯的女人吓到。
——倘若自家儿子看中的是这位张笺茹,那该多好啊……不知多少次,魏夫人如此发自内心的感慨。
东拉西扯了一阵子,却迟迟说不到正题,但在魏夫人的安抚下,张笺茹总算摆脱了刚刚见面时的紧张感,虽然依旧拘束,但言谈举止间却自然了不少。
就在魏夫人绞尽脑汁,思考该如何以较为委婉的方式提出自己今天到来的目的时,她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看到自家儿子牵了个半大不小的漂亮少年,正慢慢走下楼梯。
——虽然已经顺利做完了手术,但魏崇稳对于孟晖的约束依旧很严格,极少允许他放松自在的跑跑跳跳,仿佛生怕他旧疾复发那般小心谨慎。
褪去病容后,孟晖的面容越来越出色,不仅有着张笺茹的柔和秀丽,也遗传了年翔飞的书卷气息。
倘若自家儿子第一眼看见少年时,他便是这幅模样,魏夫人倒是能够理解儿子的审美,但明明那时候的少年是个绝对称不上漂亮的病秧子,每当回忆起那张刊登在报纸上的照片中少年的模样,魏夫人就不由十分怀疑儿子的眼光。
注意到魏夫人将注意力投向楼梯的方向,张笺茹也下意识望了过去。看到孟晖,她习惯性的露出慈爱温柔的笑容,就连身上的拘束僵硬也消退不少。
魏夫人看了看儿子和少年紧紧牵在一起的手,又看了看张笺茹习以为常的模样,一时间都不知该赞扬魏崇稳“伪装”的好,还是该怜悯张笺茹的灯下黑。
见魏崇稳下楼,张笺茹本以为自己“陪客”的任务已经完成,刚想站起身将空间让给这一家四口,却被魏夫人手疾眼快的抓住手,不许她站起。
张笺茹愣了愣,眼睁睁看着魏崇稳与孟晖在另一张沙发上并肩坐下,心中莫名其妙的油然而生一股不妙的预感。她似乎是想到了一种可能,却又不敢去相信,面孔转瞬间便白了白,慌乱无措的看向身为自己主心骨儿的宝贝儿子。
感受到张笺茹激烈起伏的情绪,孟晖默默低下了头。虽然他曾经经历过不知多少世界,但此时却也是第一次在父母面前出柜。一时间,竟也有些不知该如何安抚面露惊惶的张笺茹。
一时间,整个客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