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市也吃血肠,但因为岳市人嗜辣,所以处理起肥肠这样的食材,都是重油重辣掩盖腥味。
在俞白的印象里,炖菜应该口味偏淡,淡口的血肠,想一想他就觉得很腥。
“不腥啦。要不要试一试咯,很好吃的。”阿姨又笑着说了一遍很好吃。
俞白看向陈非誉,陈非誉感觉到俞白对杀猪菜还是很有兴趣,便说:“点。”
“好嘞。”阿姨眉开眼笑,“还要点什么吗?”
俞白把菜单递给陈非誉:“你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
陈非誉翻了翻菜单,补充道:“再来个炒时蔬,两碗米饭,谢谢阿姨。”
“小鸡炖蘑菇、锅包rou、杀猪菜、炒时蔬、两碗米饭。”阿姨把菜名又给陈非誉和俞白报了一遍,“就这些哦?”
“嗯。”陈非誉笑着点头,他笑得很甜,又对阿姨说了一遍:“谢谢,辛苦阿姨了。”
“哎哟,不辛苦,好乖哦。”阿姨笑着收走菜单,进到厨房。
俞白看着陈非誉,默默评价,妇女杀手。
陈非誉不知道俞白在心里头编排他,他拆开餐具,用热水烫过一道,然后递给俞白:“给。”然后他极其自然地把俞白跟前的餐具拿过来,又拆开烫了一遍,自己用了。
夏季是东北旅游的淡季,陈阿姨东北家常菜馆客人寥寥几桌,上菜很快。
“锅包rou来啦。”
锅包rou炸得金黄酥脆,看着就很有食欲。饿了一天,也等不及菜上齐,俞白和陈非誉就动了筷子。
俞白夹了一块,咬了一口,很烫,他忙哈了口气,含糊地说:“是甜的!”
锅包rou竟然是酸酸甜甜的。
岳市人吃饭的口味偏重,他们喜欢重油重辣,一点儿也不嗜甜,这是俞白第一次吃甜口的rou。
太惊讶了,俞白等了好一会儿才吃第二口,感觉比第一口要好很多,摒除对酸甜味的偏见,锅包rou炸得很好、很香,里头包着的rou分量也实在,很适合男孩子。
陈非誉吃完一块后说:“我觉得还不错。”
俞白点点头,又开始吃第二块。
“来,小鸡炖蘑菇。”
俞白一边鼓着腮帮子嚼锅包rou,一边把碗盘挪开,让阿姨上小鸡炖蘑菇。阿姨说话有东北味,小鸡炖蘑菇这几个字,东北人说出来就有一种别样的抑扬顿挫。
“阿姨,麻烦上一下米饭。”
看到小鸡炖蘑菇,陈非誉就想要米饭了。
锅包rou开胃,吃完以后,就更想来一点点能够撑满肚子的东西。
俞白夹了一个蘑菇,他原本以为这个蘑菇会是香菇,但吃了才发现是他没吃过的一种菌子,应该是晒干过的伞状小蘑菇,jing和头都不粗,浸到汤里就很入味。
“蘑菇好吃。”俞白很喜欢吃蘑菇,这个蘑菇也很对他胃口,“阿姨,这是什么蘑菇呀?”
“榛蘑哦,这个是晒干过的,味道很鲜吧。”
俞白赞同地点头,甚至还想这次要带回去一些,以后自己炖汤喝,实在是太入味了,比香菇要好吃太多。
最后上来的是杀猪菜。
看到杀猪菜的时候,俞白愣了一下。
东北菜的卖相不如味道,小鸡炖蘑菇和锅包rou都简简单单,没什么摆盘,但是一锅汤里头摆一圈猪血,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将是俞哥和陈非誉的东北吃吃喝喝旅□□日记
☆、速写本
俞白看着杀猪菜,忽然觉得杀猪菜叫杀猪菜,名字很恰当,他看到这一圈红色的猪血,就能自动补全完杀猪的场景。
阿姨摆了一碗蘸料到俞白和陈非誉中间:“蘸着吃哦。”
俞白看向陈非誉:“你尝尝?”
陈非誉乐了,觉得俞白对食物的认真很可爱:“那我尝尝。”
陈非誉先夹了一块猪血,原本以为一夹就散的血,因为外头裹了一层猪大肠,让陈非誉很容易地夹了起来。
陈非誉用勺子接住这一块血肠,放到蘸料里蘸了蘸。
蘸料的颜色像酱油,上头还撒了切好的蒜粒。
陈非誉吃了一口血肠,仔细嚼了嚼,给出俞白反馈:“味道还行,这个蘸料不错。”
俞白将信将疑地也夹起一块血肠,在蘸料里打了个滚,蘸得透透的了,才放到嘴里。俞白半晌才咽下一半血肠,他皱着眉头评价:“我觉得有点腥。”
血肠的味道很明显,没有被蘸料盖住,俞白不太喜欢这个味道。
陈非誉又夹了一块血肠:“我还蛮喜欢这个味道的,血肠我来吃,你尝尝五花rou。”
俞白不抱什么希望的夹起一块五花rou,然后蘸了料,放进嘴里,惊讶地说:“唔,五花rou好吃!”
炖出来的五花rou和俞白往常吃过的搁油盐爆炒的五花rou不一样,炖菜里极大的保留了食材原本的味道,这个五花rou肥瘦相间,口感嫩滑,蘸了东北特色的蘸料,入口十分爽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