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祁愤然站起,走至门前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说: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来烦你,四妹,你好自为之吧。”
原来惹怒一个人是那么简单,在二哥心里,喜欢和爱还隔了一个太平洋那么远。
林欲男收回视线,桌上放着一盒糕点,是她平日里最喜欢吃的桂花糕,胥福记每日限量出产,二哥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买了整整一盒。
捏了一小块放在嘴里,粘腻芬芳的桂花香气四溢,好吃的她忍不住流下泪来。
吃完东西收拾收拾,她该和林家Say goodbye了。
捡了贵重的物品带在身上,一路上要花钱的地方太多,还好二哥给她买的小玩意很多而且很值钱,拿到当铺当些银子也足够了。
包袱才整理一半,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林欲男掀开被子遮住满床狼藉,在镜前弄乱头发,装出刚睡醒的样子去开门,本以为是巧儿,结果却是四叔。
四叔很少主动来她的院子,他喜欢命小厮传信,或者路上中途拦截,他们所有欢好都在玉莹的闺房进行,起初她是不愿意的,但四叔坚持,久而久之也就随他去了。
“四叔?你怎么来了?”抹了抹眼睛,林欲男让了个位置请他进来。
林子卿冷着脸进屋,劈头质问:“祁儿怎么会在你房里过了一夜?”
林欲男头疼,难不成是二哥刚出去的时候被四叔撞见了?不会吧,天还没亮呢,四叔起那么早赶着投胎啊。
没想太多,她懒懒的回道:“四叔,你看错了吧,二哥怎么可能在我房里。我好困,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林子卿脸色难看的上前拉开她的亵衣,白皙娇嫩的肌肤布满大大小小的红色吻痕,他看的双目怒瞪,大掌一甩,利索的给了她一记耳光。
“你个贱妇,和我在一起还不够,为什么还要搭上祁儿。”
林欲男半张脸被打的有些麻木,她转过头,红肿的左脸瞬间多出一个手印,她擦了擦唇角裂开的血渍,眼神里所有情绪化成了一滩死水。
这种情况下,她是不是该开启撕逼模式,打他个十几巴掌来泄恨。
颤抖的小手窝成拳头,收紧又放开,不行,她嫌脏。
“四叔,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林家的儿女哪个不是这样的?莫说你和我,三叔和玉蓝妹妹不也是乱lun吗?哦,对了,可能你还不知道,我爹爹和您的六女儿玉雪妹妹也是那种关系呢。你说我们林家是不是被人诅咒了,不然怎么喜欢专找自家人暖床,不怕外人吐口水淹死我们么。”
白衣少女就是林玉雪,四叔家的六女儿,自从花园里看见她和渣爹关系密切特意让人打听了一番,答案在预料之中,没什么好稀奇的,林家嘛,如果不走这个套路那就不是林家了。
林子卿气的全身发抖,眼睛里迸发出的熊熊怒火,好像下一刻就会动手掐死她。
林欲男怕说得不够又火上浇油,“四叔,我们这些还算好的了,最让人恶心的是你连自己亲生女儿都想染指,你说,你是不是林家最厉害的?”
“闭嘴。你给我闭嘴!”林子卿如野兽低吼,埋藏在心底最不耻的心思被人摊在台面,愤怒夹杂着狼狈让他控制不住的想要杀人灭口,目及她受伤的脸颊,他再次抬高的右手迟迟不肯落下。
林欲男仰着脖子,看着他的眼神充满讽刺:“还想打我吗?四叔。”
林子卿放下右手,失魂落魄的样子瞬间老了十岁,他低声喃喃:“是我不对,你不是莹儿,你不是莹儿……”
重复说着这五个字,林子卿落寞的消失在她的院子里。
一连解决了两个渣男,林欲男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太阳从东方慢慢升起,温暖的阳光打破夜的冰凉,心里有一处Yin暗的角落却始终找不到光的救赎。
第三穿 最后的诀别
一封通敌卖国的书信结束了林家百年基业。
江南第一富商顷刻倒塌,数以万计的财产被充为国库,林家男女老少全部收押大理寺等待审判,而李员外一家因涉嫌外交敌国,谋财害命,其罪可诛,抄家底,灭满门,与之关联的一系列人员全部落入法网,等候最终判决。
林欲男混在人群当中,此时她已脱去锦衣华裳,穿着平民百姓的粗布麻衣,背着一个不起眼的小包袱,与众人一样伸长脖子等着犯人游街。
今天是林家与李家最后审判的日子,之前她将书信交托给巡抚大人周世元不是没有理由的,周大人是百姓口中的清官,品行公正不阿,是当今翻版的包青天,只有亲手交给他她才能放心离开。
不远处车轮滚滚,泥沙四溅,空气里飘散着浓浓尘烟,人群开始沸腾,站在最外围的那些人高举起手里的蔬果瓜菜看到为首的犯人就往头上扔,辱骂声遍地起伏,情景好不凄惨。林欲男藏在人后看着渣爹头发散乱成结,穿着白色囚服,脑袋和手拷在囚板上,曾经恍如天人的面容长满了青色胡渣,憔悴沧桑的放佛变了个人,谁能想到江南第一富商的林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