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他是不是仍和初时一样让自己悸动。
她也想自证,不是没来由的一眼万年,她的欢喜经得起世间万物的打磨,何况时间。
可是怎么找呢,她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那换一个方法吧。
站在他可以看得到自己的地方,如果他看到了,如果他一样难以忘怀,他会找到。
他们终会相遇。
溪曦就是这么想的,最后也确实成了真。
他们相遇了,用另一种极其诙谐无奈的形式。
和理想的相差甚远,失望,费解,困惑,迟疑都有。
可那又怎么样,被再遇见的兴奋掩盖吞并,只剩下满心满意的乐。
所以才有了对孟赤道说的那一句,该恭喜她啊,她找到他了呢。
想着他,浮沉日子都变得光怪陆离了。
脑子胡乱转着,入睡更是天方夜谭。
对了,还有字条。
他说留了字条,内容是什么呢?让他心急如焚地一个个电话打过来,破天荒头一回。
拿起手机,解开锁屏,时间是凌晨一点十五分。
找到他的头像,溪曦犹豫了一下,还是发了:“喂。”
了无音讯。
又发过去:“臭臭。”
石沉大海。
第三次发过去:“睡了?”
这一回,那边有了答复:“睡了!”
是感叹号没错。
躲在被子里人不知怎么地笑开了花,他怎么这么可爱呢。
那就哄哄他,也让他哄哄自己。
“我好累哦。”
“可是又睡不着,想听你的声音。”
撒娇是每个女人的本能,与生俱来,不需要学。
时间静谧了几秒,空气中传来“滋滋”的振幅。
看到如期的来电,女孩的双眸大放异彩,一半是手机屏幕折射的,一半是心之所致。
黑夜里,闪亮着眸子像两颗干净的玻璃弹珠,清澈见底,一眼窥见藏在深处不易察觉的久违的期待。
江酬是睡了,只是没睡着。
躺床上辗转反侧,看到平潭无痕的另一边,身体的某一处也跟着空落落的。
在浴室里射了一次,出来的时候整个人更萎靡了,生气的情绪好像淡了,憋屈反而满出来。
多少年没辛苦自己都左右手了,这回劳烦它们重出江湖,左右都不得劲儿。
说来也巧。
江酬不习惯把手机等通讯工具放在床边,工作完就放在书房了,等离开书房,天大的事都等第二天再处理。
这个习惯很好,溪曦就羡慕不已。
她还酸过他:“也就是你们这种自己开公司的能这么自由。”
惯例不易被打破,除非是意外。
然后意外总是比预想再多几桩。
回到家就把打不通电话的破手机扔进了书房第一层抽屉。
他差点想扔垃圾桶,是一条名叫理智的神经制止了他。
洗漱完回到卧室,躺下没几分钟,又起身。
看了一眼床边的电子钟,才十点,睡个鸡巴蛋,应该工作才是啊,对,工作。
穿着睡衣一脸懵逼地进了书房,打开邮箱,看了几分无关痛痒的文件,点开,关闭,再点开。
他这会儿脑子跟浆糊似的一坨黏着,什么决策都做不了,做了也是错的。
这么磨磨蹭蹭了一个小时,终于罢休。
离开书房时,顺便把打入冷宫的手机解禁。
他等什么呢,他心里门儿清。
你看,还不是被他等到了。
“臭臭。”
软糯的声音在听筒里绽开,也就一瞬的工夫,江酬只觉舌尖好似尝到了清甜,和她如出一辙。
“在哪。”他想问她怎么这么了晚还不回来。
“在家啊。”
江酬沉默了。
溪曦不觉,接着说下去,还是些无关紧要的话:“我才收工,回来的路上睡着了,Susan直接给我送到这儿了,明天一早的通告,她怕我起不来,还让Joyce住下了,千叮万嘱要叫我起床……”
咦,怎么听着听着像是在解释什么。
这下轮到她不讲话了。
“忙到这么晚吗。”男人的语气听着暖了些。
“嗯,累惨了,Susan还说,往后只会比现在还要忙。”
洗了澡之后她已经舒服多了,这会儿喊累,大多是装的,是想让他心疼或是别的什么,都好。
江酬有点后悔前一日晚上那么折腾她了。
如果她今天没迟到,经纪人也不会派人睡到她家盯着。
如果经纪人没盯着她,这会儿她应该已经回到这儿,那他就可以抱着她睡,偶尔摸摸她的头,或者轻拍她的背脊。
怎样都好,总比现在想做做不到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