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装神弄鬼,不守妇道。我数次碰到过她招来鬼魅,恐吓于我,妇人如此视为不祥。她又多年无所出,日子过不下去我便休了她。不料休弃后,她竟也不回她在岭山的娘家,竟抛头露面开了霁玉楼……”
说到这,他本想抬头看看仙子的反应。可一抬头看到那根桃木枝,又陡然回过神,一时也忘了自己说到了哪,就这么沉默着跪在原地,没再出声。
寻川在听到“岭山”这个地名时,才懒洋洋地抬了抬眼:“你可听过雾镜这个名字?”
那声音低沉悦耳,明显是男人的声音。
刚放松警惕的两人又是一个紧绷,神色怪异地看着挂在门后的那截桃木枝。
怎、怎么出来了个男声?
最惊讶的莫过于貌美女子,这根桃木枝是她去山上道观求的,道士很是肯定的和她说这根桃木枝由他师父开过光,极为灵验,能招桃花旺风水。让她每逢一逢七都要点支香好好的供奉娘娘。
明明……说是仙子娘娘的呀!
辛娘那前夫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再张口回答时,多了几分犹豫:“雾镜?我好似听那辛氏提过,但印象不深。好像是她在岭山时的闺中好友,不过我从未见过。”
摇欢一听他知道雾镜的事,忙催促道:“你再想想还有没有漏掉什么?”话落,怕他不尽心去想,又恐吓道:“不说实话就拔你舌头,切你子孙根。”
寻川不赞同地轻瞥了她一眼:“说话不要这么粗俗。”
“哪里粗俗了?”摇欢不服:“子孙根不是男人都有的东西吗?”
寻川见她面色如常,丝毫也不知什么叫羞耻时,闭了闭眼。碍于现在还有两个外人在,虽看不见他们,但还是觉得教育这种事情还是关起房门慢慢来比较好,当下便没再接话。
跪在地上的两人听了这一段对话,虽一头雾水,但丝毫不敢不敬。
貌美女子心里有疑虑,兀自沉思着。而那辛娘的前夫,想了想,没忍住:“咳,仙子,你未沾过这凡尘俗世应是不知晓,这世上还有一些男子时没有那东西的。”
话音一落,便觉周身陡然一凉,他还未反应过来,身体仿佛被一股力量猛地打出去,用力的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摔得不轻,他躺在地上半天没起来,腰腹处似断裂了一般,疼得他倒抽了好几口凉气,连开口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等他缓过来时,鼻尖似有一缕清风掠过,空气里原本盈在鼻端的清新之气瞬间消失了。
那根桃木枝晃了晃,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
摇欢被帝君一路拎回客栈房间内,不高兴地发脾气:“为何遇到雾镜的事,帝君总是蛮不讲理?”
寻川松开她,几步走到桌前坐下,那脸色Yin沉,隐有愠色:“那个男人心术不正。”
摇欢最近本事没长,脾气是长了不少,瞥见出来吸食灵气又因为他们回来的突然还没钻进香炉里的余香,莫名的气不打一处来:“他一没骗我,二没欺我,心术不正关我何事?”
寻川原本拎了茶壶要倒水喝,闻言,那茶壶被他重重放回桌上的木制托盘上,发出一声很重的声响,吓得毫无防备的摇欢一个激灵,瞪圆了眼睛看过去。
她受了惊的表情意外地让寻川的火气散了几分,他面朝她,脸色依旧有些难看:“你不是三岁小孩,有些不文雅的词哪能随便和别的男人旁若无人的讨论。”
摇欢没说话,她被刚才帝君那一下摔茶壶的声音吓得还没回过神,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抿了抿唇。
寻川也有些疲惫,摇欢随性,他有时实在琢磨不透她在想些什么。来硬的他舍不得,真要让他罚她,除了挂在树上让她吹吹夜风便是面壁几日,每每都是不了了之。
她故态复萌,每次他一动气,又立刻装作乖巧懂事的样子。
只是自从出海后,她便似有了自己的脾气,不爱听从他的管教,行事也越发自我。就像是两人之间,不知何时结了一个死结,他不知道怎么打开,她也从来不说。
罢了罢了。
他起身,再未看她一眼,推门走了出去,竟是一句话都不愿意跟她说。
摇欢被他无视,顿时有些委屈。
她原本买了首饰和漂亮衣裳还很高兴,这一趟万花楼却弄得两个人都不高兴。
她鼻子酸酸的有些想哭,可怕给长央城招来暴雨,又生生忍回去,眼眶憋得通红。
神行草见她呆呆地站在原地,莫名觉得有些不忍,落地变成三岁男孩模样,走过去轻轻地牵住她的手:“刚才霁玉楼的人送来了好多东西,我一直帮你看着,谁都没动。”
摇欢这才被转移了注意力,她脱了鞋子坐在软榻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盒子Jing致,堆得跟小山一样高摆在她面前。
这些都是帝君付了钱买的。
她噘着嘴还是有些不高兴,但把盒子拎到面前一个个拆开。拆到口脂时,忽然想起辛娘说的那句“口脂一般都是给为你描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