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喔。”
——
过了碑坊,日头已有些偏西,阳光把青灰色的屋檐镀上了一层金光,不时还有些光束顺着飞檐斜落下来,有些刺眼。
透过碑坊,抬头望去,只觉长央城的天格外得蓝。
摇欢手心里的那掂金子抛了一路,直勾得过路的人把目光都落了过来,惊羡有之,垂涎也有之。
寻川和她并肩而行,在她再次把金子抛上去的时候抬手接了过来。
摇欢接了个空,诧异地扭头看帝君,一本正经道:“我要买衣裳用的。”
寻川想起在丰南镇通往长央城的官道上,她痛心疾首地掏出小山高的金条放在他手里时,提及的“分手费”三字,面色有些微的怪异。
但很快,他把这阵怪异压下去,手中金元宝抛回她怀里,教育道:“财不外露。”
摇欢这次理解得格外透彻,赶紧把金元宝塞回自己的小香袋里,边嘀咕:“钱财外露会被帝君抢走的。”
寻川沉默,半晌也没找着合适的例子,索性由她这么以为着。
商铺就在街道最中心的位置,巨大的匾额上“霁玉楼”三个大字龙飞凤舞,就差别人不知道它是长央城最大的商铺。
摇欢刚听了掌柜的告诫,忍不住看了看街对面那家万花楼,这会青天白日,阳光正好,万花楼门庭虽开,却只门口站了两个身材剽悍伟岸的大汉,腰上佩刀,看上去凶神恶煞。
万花楼的门面阔气大方,看着比一般的酒楼客栈还要气派。只那门口站着的大汉横眉竖目的,看着不像是开门迎客的地方。
摇欢瞥了几眼便收回视线,抬眼见迎面而来的珠光宝气,整条龙顿时心情开阔犹如万里奔腾的巨浪,飞一般地飘了进去。
刚迈进门槛,一个身着蓝色衣袍的男人便跌撞着滚出来。
摇欢被吓了一跳,未来得及闪躲,眼看着就要撞做一堆,身后慢她一步的寻川,眼也没抬,一手揽住她的腰身往后一揽,恰好就避开了这蓝衣男子。
摇欢也未意识到此刻被帝君揽在身前的暧昧姿势,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摸了摸被她戴在脖子上的那串石头项链——雾镜的内丹。
这会那串项链有些发烫,像是燃烧起来一般,让她有些不太自在。
失了准头,手边又没有依凭的蓝衣男子很是狼狈地摔在地上,还未等他爬起来,一女子拿着扫帚连连打在那蓝衣男子身上,边打边咒:“你个不得好死的,当初你干嘛去了?这会看老娘发达了,想凑上来抱我大腿?我呸!”
那蓝衣男子狼狈地招架了几下,大抵是被打疼了,恼羞成怒,一把握住扎人的扫帚,匆忙从地上爬起来,怒道:“别给脸不要脸,我愿意来看看你这个下堂妇都是给你脸了,不守妇道的贱妇。”
“呵。”女子冷笑一声,冷眼看着他,叉腰叫道:“你再不滚我就报官了。”
那蓝衣男子脸色一僵,狠狠地松开了抓着扫帚的手,骂骂咧咧地转身离开。
摇欢看得意犹未尽,眼见着蓝衣男子走了,还没跟帝君悄悄话,那拿着扫帚的女子立刻弯唇一笑,扔了扫帚迎上来。
刚靠近眉心便是隐隐一动,辛娘谨慎地望了望面前站着的姑娘,实在看不出她的原身,虽疑心是自己错判,但依旧带了几分小心的态度。
摇欢只见那女子眉眼带笑,笑容曲意迎合,哪还能从她较好的五官上看出半分刚才怒骂蓝衣男子时的气势。
她笑眯眯地招呼着摇欢进来,打着官话:“刚才可真是让姑娘见笑了,还望姑娘别被辛娘扫了兴致,有看中想要的,辛娘都给你算便宜些当是赔罪了。”
摇欢这会对买漂亮衣裳反而没太大的兴趣了,她摸索着锁骨间那发烫的项链,扭头看了看刚才那位蓝衣男子,见他转身进了对面的万花楼,问道:“他是谁?”
她问得熟稔又理直气壮,听得辛娘忍不住皱了皱眉,但不消片刻,她的面上依旧带着笑,浅声回:“是我和离的前夫,姑娘打听这做什么?”
摇欢听得她语气冷淡了几分,一时吃不准接下来要怎么做,转头看了看帝君,见他正打量这霁玉楼,察觉到她的视线,低眸看了她一眼,眼里分明传递了一个“稍安勿躁”的讯息。
她立刻镇定了,也弯着眉眼,笑得单纯无害:“险些撞着我了,问清身份才好骂他有眼无珠。”
摇欢的话接的巧妙,辛娘疑心顿消,又笑容满面地挽了她的手:“别提那等糟心的人了,来,姐姐带你去二楼看看新的衣裳首饰。”
她本就是来买漂亮衣裳的,闻言,眼睛一亮,跟着上楼去看衣裳。
霁玉楼的衣裳的确好看,辛娘看摇欢和寻川的衣着气质,知不是一般人家,便也没吝啬,存在库房里的镇店之宝都取了出来,任由摇欢挑选。
等挑了几身衣裳,满足了摇欢对流仙袖飞云袖金盏袖的幻想后,又开始挑起胭脂首饰。
寻川坐在靠窗的黄梨木太师椅上,手里端着一杯热气氤氲的热茶,那茶香袅袅,他看着守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