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雷浮chao幽怨的也不是这件事,而是燕白随意得过了头的爆料。
听到萧凭的声音,他就更尴尬了。
萧凭却不知道他也已经火速刷到了燕白那几条评论,一头雾水,追问了一遍:“怎么了?”
雷浮chao定了定神,抱着被子反问他:“我怎么了?”
“你早上昏过去了,”萧凭拧着眉头说,“现在感觉怎么样?”
雷浮chao摇头:“烧退了,胃也不太疼了。”接着问:“你吃早午饭了吗?”
来了,教导主任人格。
萧凭心知道一旦实话实说肯定要挨训,但不想让雷浮chao误解自己当时焦急的程度,还是“乖乖”实话实说了:“没,没顾得上。”
如他所料,雷浮chao听了觉得不太高兴,懒洋洋地批评:“我躺在这,你干坐着也没什么用,为什么不吃?”
萧凭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雷哥,我昨天晚上也没吃。”
雷浮chao:“……”
雷浮chao顿时消了些气,推开被子坐起来提议:“今天叨扰你了,我们先去吃顿饭,别拖了。”
他的烧完全退了就可以出院,萧凭没什么异议。两人收拾收拾离开医院时,柳迢又抽空过来送雷浮chao了,问候几句后随口说及:“哎,你之前送来的那个病人今天莫名其妙掉下床,把另一条腿也摔骨折了。”
雷浮chao没往心里去,随便点了点头,告别柳迢,便朝身边静静等待了半天的萧凭招呼:“走吧。”
“好。”萧凭立刻跟上他,表情温温顺顺的。
·
去餐厅的路上是萧凭开车。萧凭拿食指戳了戳车窗前的小太阳,随手放了一盘老歌听,起初雷浮chao没在意,只管随意望着窗外斜飞急退的风景,后来这盘碟片放到了《为你我受冷风吹》上。
……晴天霹雳,不过如此。
雷浮chao悄悄侧首横了萧凭一眼,注意到他的视线,萧凭还开口冲他感慨:“我之前都没仔细听过这首歌的歌词,没想到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雷浮chao:“……”
什么意思?萧凭已经看到燕白的话了,但装作若无其事,只是出于巧合在放歌听?
不对,不可能,萧凭没有这么肚里黑。----更新快,无防盗上.-*--
雷浮chao忍住疑惑没有作声,车子开到红灯下头,轮到萧凭向他侧过头来,伸手把他羽绒服的拉链往下扯了一点,提醒道:“空调热,小心闷出汗,下车风一吹再感冒发烧。”
跟着萧凭关了音乐,也不说话了,车里相当安静。
一时间两人各怀心思。
直到现在,萧凭还没办法确定先前差点擦枪走火的事情,雷浮chao究竟是有意的还是无意为之。
依照萧凭对雷浮chao酒量的了解,雷浮chao昨晚很可能断片了,清不清楚差点和他擦枪走火的人是萧凭不好说。萧凭惟一能确定的就是至少雷浮chao对自己想亲他的行为不算过分抗拒。
至于燕白那几句话……
五年前雷浮chao刚刚离开的时候,萧凭每天给他打电话,每天眼巴巴地待在离门最近的客厅试图等他回来,晚上也只睡在沙发上,实在挺不住了才合眼,不敢沾一滴酒,生怕错过什么动静,生怕雷浮chao其实回来过,又走了。
他等了将近两个月,筋疲力竭,硬生生直接戒掉了那阵子酗酒的毛病,可是一无收获。
而十一年前雷浮chao第一次把他带回家的时候,原本正要去赶一场演出。那年冬天比今年冬天冷,即使雷浮chao催促着他尽快洗了个热水澡,给他煮了姜汤吹了头发,他还是病了一场。
病中雷浮chao办事不在家时,多是托一位朋友来帮忙照顾他,由此他才听说那场演出比较重要,B替一飞冲天了。大好的机遇一向不多,雷浮chao当时又年轻潦倒得很,他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直到发现雷浮chao渐渐随着他把兴趣转投到了电影上头,才稍敢提起。
那天雷浮chao是怎么说的来着?
他问:“难道你就不觉得这件事可惜?”
雷浮chao听得放声大笑,回他:“如果永远不走另一条路,在另一条路上遇到的所有人所有事情就都不存在了。最开始我是有一点遗憾,熟悉你以后就觉得值得了,真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
……
绿灯了,萧凭叹了口气,发动车子。
从五年前到如今,萧凭一直足够确定,雷浮chao是真心在乎他,如果雷浮chao要走,既然雷浮chao要走,那就绝对是真的累了,他心疼还来不及呢。
但他也没猜想过,雷浮chao当时也许没有任何一点解脱的心情,和他一样全是难过。
他整颗心像浸在柠檬汁里似的,又酸又甜又疼,欲言又止,眼角的余光瞥见雷浮chao也在走神。
相处的绝大多数年头和时间里,雷浮chao能感到萧凭是真心想对他好,毫不作假,包括这次回来以后。
所以这几天他反反复复想了很多,在每一次两个人不谋而合地对视的时候,在萧凭暗自得意地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