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机锋:“我们之间本来什么都没有,乐游原上,也是你们的算计。”
赵佑抬头,面庞坚硬,也不再有丝毫犹疑:“我必须那么做。”
阿棠笑:“我没想到我值得你们这样用心思。”
赵佑点头:“你值。”
回到西林镇时,比预计的晚了两天,赵佑急迫地换了入城的马车,催促车夫赶快些。阿棠要在东路下车,被赵佑拦住:“你跟我一起回府。”
阿棠也没说什么,实在没什么好说,屁股往后结实地坐下去。
逸隐圆盘桓着山山水水,整一个袖珍型王府花园。阿棠心里琢磨,徐老毕竟做过中央大员,有这么个宅子也不稀奇。
曹正前脚听完门房过来回报,后脚就见赵佑大步从右面的游廊中快步过来。
曹正不拿正眼看后面那个灰头土脸的女婢阿棠,对住赵佑道:“侯爷在书房,就等着你了。”
赵佑扭身看向阿棠,曹正低哼,拿下巴对着阿棠:“你也快去!”
书房在清苑靠后的地方,被一湾池水包围着,过去的话要经过一条悠长的临水木栈。
快要穿过水岸时,赵佑偏头道:“在侯爷面前务必谨言慎行。”
阿棠不以为意,可是真进了通明的幽雅竹舍,胸口上顿时被巨石给压下,无言的威亚充斥着整个竹舍。
誉王手拿一卷锦帛,两腿微开着坐在八仙的红木椅子上,身前前后站着两个人。为首的一个男人正在汇报着什么,音调不大,姿态谦恭谨慎,小心翼翼到极点。仿佛受不住誉王漫不经心地冷待。好在誉王又宣了人进来,他好歹能闭上嘴巴缓一口气。
阿棠领会了这人的胆战,她也跟着埋头伏身,眼角的余光最多看到誉王长袍下露出的鞋尖。
这会儿的容琨,同在李香如跟前的男人,截然不同,相去十万八千。
一个是如沐春风,一个是肆意释放上位者的威压
阿棠久弯着腰,后背紧绷,嘴里分泌的口水多了,也不敢在满是的寂静中噎下去。
“你们两个先下去。”
誉王显然不满意他们,王洛和震浩秉公后退。
赵佑先一步上前,双手交合而拜:“王爷。”
誉王换了个坐姿,两腿交叠起来,将书帛搁到一边:“说。”
赵佑将魏马山之行仔细交代了:“第一批五百匹,再验过货后半月内能送到,如果顺利,两个月内就能全数到位。”
他知道自己回来晚了,不说是因为阿棠身体不适,只说自己不熟地形,走错方位耽误了。
誉王缓缓地勾了一下唇,深凹的眼眶下,眼皮慢挑起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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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棠你看,初哥的厚脸皮已经被你训练出来了。
魏马山之一路向黑<陇西来客(艾玛)|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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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马山之一路向黑
阿棠心里咚咚的沉下几块寒冰铁,扎扎实实地压着命脉。揣测是一回事,经过事实验证之后,反而让人浑身发冷。
如果她料想的那些东西,只是捕风捉影,眼前誉王不再故意收敛气势,那就意味她猜对了,也意味着自身已经深陷其中,命不在自己手上,不在李香如手里,只在身前这个高高坐在首位的男人身上。
誉王勾勾唇,眼睛内暗影重重,抬手端茶的姿势矜贵优雅:“知道你不熟地形,所以才带上她,照你这么说,她是一点作用都没起?”
阿棠噗通一声跪下去:“是我,是我身体不适耽误了行程。”
面子算什么,在王族血统里,哪里还有一个丫鬟的面子。
阿棠的心思转得很快,极度后悔自己说过誉王的坏话,他现在不给她好脸色,不正是告诉她,就算你有千般小心思和非议揣度,在我面前也是贫如蝼蚁。
面对新领导,就要有面对领带的态度,谁叫小姐如今不要她了呢。小姐还给她讲情分,人王爷会给她讲情分吗?
誉王点头,似乎颇为满意她的卑微表态。
赵佑趁气氛缓和,赶紧汇报阿棠在其中起的作用,她懂马、解地形,跟人交易熟门熟路,压价不费吹灰之力...
简而言之,她很有用。
阿棠听赵佑上天下地地夸自己,脸上热了热,压个价而已,看誉王气势,会少那两个钱?
她深深的伏下身去:“王爷,奴婢有话说。”
誉王掀袍起身,高长的身影矗立在阿棠身前,阿棠在对方的默许下,喉头发痒着低声道:“那个掮客罗汉生不一定说的是真话。”
容琨大概是欣赏够了她识时务的态度,折身走到窗边,双手背后,语气到底好了些:“起来说吧。”
赵佑心惊地扫过阿棠,阿棠不理,尾随到誉王身后三尺的位置:“他收钱的动作太快了。”
容琨望着波光粼粼的胡泊,湖上泊着一条乌船,在夏末的大风中摇摇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