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思穷想,确实没有人选比她更合适,咬咬牙答应了:“请嬷嬷收拾点衣服,等下跟珍时过去安置吧。”
她说完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了错的决定,但要做的事还多,她摇摇头便往小院内米儿的住处走去。
公评所内近几日平静得有点不寻常。
冉叔领了几个成愈者回去快一周,还没有什么进展。他用神仙药喂了老鼠,发现药效确实如商人声称一样,长期服用有壮阳效果,而老鼠也没有展现出脱力、憔悴的状态,更不会发狂。
本来公评所严阵以待,以为仓库有神仙药的消息传出去后,定会再有人以身犯险。但不单一个人也没有,连上门投诉的人也不再增加。
武北猜测是因为没收了神仙药,所以没有新增成瘾者,塔立却不认同:“如果所有的货都在我们库里,他们一定会来抢的,那些失心疯的样子你也是见过。”
“你的意思是,”武北皱眉道:“外面还有人在卖?”
若被公评所发现同一批货仍在市场贩卖,很可能永久失去在穆国经商的资格,一般商人都是小心翼翼的,没收了的货再回货也会换个包装,或先到所里报备,而且这几天他们在巡视市场时也没有发现神仙药。
塔立否定他的说法:“不一定,可能要去凝春街看看。”
一个地方的商业有多成功,yIn业就有多成功。这是现任穆王的名言。
沙都除八角市场英雄云集,凝春街也是人才辈出,聚满各国各式美人,只要你想玩的,没有凝春街玩不到的。
听闻要到凝春街打听,公评所里的男人都蠢蠢欲动,但塔立一说是要找十王子,几乎所有人都调头回去工作。
凝春街就是一条寻春巷,开满各式ji院,塔立和武北去时还是午间,不免有点冷清,在巷口招徕的ji女容貌也不怎么样,夜里艳丽的妆容在日光下份外恐怖,一个坦胸露背的露着笑要过来,塔立躲到武北身后拉远了距离:“我找你们王子。”
那个ji女这才认真地看了塔立的脸,收起放荡的笑,低了低头:“十二王子。请跟小人来。”
他们跟那ji女到了一处建筑,迎面而来的是个男人,说是男人也不正确,他化着浓妆,穿着裙子,看到塔立还抛了个媚眼,代替ji女将他们带上顶楼,细声说:“十王子还在睡。”开口倒是粗犷的男声,武北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塔立没理会开了门,房间过分装饰,墙上屋顶都镀了金箔,罕有的连身琉璃镜前堆满红红紫紫的衣裳,到处插满难分真假的花,房间味道却不像花香,反像有人打散了整箱香水。
房间里没有侍人,武北坐下倒了茶,壶中倒出来的颜色清洌并不是茶,他以为是水便仰头喝了,被呛得咳嗽不停,塔立看着他咳得脸红,才缓缓酌了一口:“这可是上好的白兰地,坐了好多天船来的,别处喝不到,你一口干了也太浪费。”
武北不知道把好酒装在茶壶里算是何种不浪费,但他喉咙还灸着,没有闲情反驳。
“在凝春街,打扰人睡觉是大忌,十二王子不懂规矩吗?”屏风后走出一个与塔立身量相若的男人,松垮垮地披着睡袍,大红色的布料显得他肤色苍白,但他毫不在乎地展露出胸膛大片皮肤,留着穆国传统男子的长发,天然的卷度使象征英勇的长发看起来多几分妖气。他被武北的咳嗽声吵醒,一坐下就取了杯倒酒喝。
武北站起来向他请安,他挥一挥手表示不必,尽了一杯酒又再倒:“来了个稀客啊,家里的小花不耐Cao?要不要哥哥教你几招?”
武北知道十王子查斐向来是口不择言,没想到一上来就调侃弟弟的新婚妻子,不敢抬头看他上司表情。
“别乱说她。”塔立轻声警告。
“这么小器。”这倒让查斐更是兴味盎然,托着下巴斜眼看他。
刚才迎他们进来的小倌捧着暖水进来,让查斐净了脸,身后又有几个打扮怪异的人进来摆了一桌下酒菜,他主动帮塔立满了酒,举起自己的杯与还在桌上的杯碰了碰,问:“说吧,有什么事?总不会是新婚燕尔就来找乐子吧?”
这里的下酒菜做得甚是Jing致,塔立也贪嘴,和着酒下肚才回他:“八角市场最近出现了一种奇怪的壮阳药,我想凝春街可能也有。”
武北从怀里拿出神仙药递到两人面前,查斐倒在桌上,用筷子戳了戳:“有什么奇怪?”
武北把用药人的成瘾状况都讲了,查斐把神仙药夹在指尖着,对住灯光照:“神仙药...好像有听说过,但我只听说药效不错。毕竟成了人干的可不会再回来凝春街。”
“你听说过?那么凝春街里也不少人在用?”塔立想想便皱起眉头。
查斐不置可否,壮阳药这东西,买的、卖的、用的,最终都得回来这条街。他从不管这些,毕竟药卖得愈好,街上的生意也愈好,主持公道那是公评所的工作,凝春街只负责美人和美酒。他站起来走到窗前,午后的凝春街没有早上的宿醉汉和晚上的寻欢客,宁静得不可思议,他往窗外扔了两只鸡爪子,暗巷中便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