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的命令,虽有询问表小姐怎突然来了,但被安
华狠狠推开,也只能摸摸鼻子去告知许总管,表小姐来访。
安华直接走往后院。
今日没有工人来修葺院子,所以小院子的门是敞开的,也没有丫头守门。
这时的婉娘正在缝制送给石沧樵的寿礼,安华气呼呼地走进前厅,拿起剪子,二话不说就把寝
衣剪了个洞,速度太快,众人反应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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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小姐,妳在做甚么?」小花生气的问。
这寝衣姨娘缝了半个月,缝得指腹都凹陷了,这大小姐竟然直接毁了人家的辛苦结晶。
重点再二旬天,爷的生辰就到了呀,重新缝制又要讲究细致针脚,肯定来不及。
「贱女人,妳跟表哥嚼了甚么舌根,让他收回我家两间铺子!」安华怒声指控。
这事后宅女人均不知悉,这时乍然听闻,满脸不解诧色。
「是怎么回事?」婉娘问,顾不得被剪破的衣服了。
「还装甚么无辜?」安华指着婉娘的鼻子痛骂,「妳个心肠狠毒的婊子、贱女人,装出柔弱乖
巧的样子,背地里使坏报复,煽动表哥把我家的铺子收回去,不让我们经营,断了我家银根,
我今日要来讨回公道!」
安华发狠要打婉娘,一旁的小叶、小花急忙拦着,但安华跟疯子一样根本抓不住,被她偷了个
空档,拳头朝婉娘的头狠狠打了下去。
「姨娘!」小果慌忙抓住婉娘摇晃的身子。
「打死妳,贱女人!」
被两丫鬟连手抓着的安华还在叫嚣,嘴中难听秽语不断。
「姨娘,妳有怎样吗?」小果关心急问。
婉娘摀着被打的头,右手撑桌,本想摇头,脑子里突然跑出一道愤怒的声音——
「妳是我石沧樵的妾室,除了我,谁都不能动妳一根寒毛!」
她是石沧樵的妾室。
谁都不能打她。
没有人有那个资格!
她凛眼直起身,看向安华,走了过去,举起右手,一掌拍在安华脸上。
空气瞬间凝滞。
那一掌所使的力道比拍蚊子还要小,却是震慑了在场所有人。
「是爷的决定,妳若有任何异议,该找的是爷,后宅女人不管男人的事情。」
婉娘的手在发抖,她藏在袖中,不让人瞧见她内心有多紧张不安、有多害怕。
从小到大,她没有动手打过任何人,第一次使了巴掌,打得还是表小姐,内心惶惶不安,表面
强作镇定。
「妳、妳敢打我!」安华终于回过神来,怒目切齿大吼。
就说这何姨娘是扮猪吃虎,现在可露出真面目了!
「妳到我的屋子,剪破了我的衣服,还动手打人,满口肮脏秽语,表小姐,请不要失了仪
态。」
「我要妳教训我?」
「表小姐!」陈姑姑急急上了台阶,踏入厅房,匆匆朝何姨娘行礼后,冷声道,「令堂来
了。」
「甚么?」安华惊诧回头。
胡家丫鬟在安华逃跑后没多久,就急急向胡老爷跟夫人告知此事,胡妻立刻搭着马车过来阻止
女儿做出更难以收拾的蠢事。
而门房通知许总管表小姐来到后,由于后院若是石沧樵不在时,男性奴仆皆不准进入,许总管
只好叫陈姑姑去处理。
陈姑姑才来到后院入口,就听闻胡妻来了,便吩咐丫鬟去把人请过来。
一看到陈姑姑来,小花立刻告状。
「陈姑姑,表小姐刚才又打了姨娘,还骂了姨娘很难听的话。」
这些,陈姑姑在一入院子就全看到了。
她当然也看到了何姨娘给了表小姐一巴掌。
她当下愣住。
这……是她印象中那个怯懦自卑的何姨娘吗?
「甚么,妳又打了姨娘?」听到小花告状内容的胡妻面如土色,也不要丫鬟扶了,提着裙子快
速上了台阶。
乍看到婉娘的脸,她不由得愣了愣,但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很快恢复如常。
「娘,是她打我!」安华使出擅长的恶人先告状。
胡妻才想打人呢。
可她若打了,家中老爷肯定跟她没完。
「我要妳来道歉,妳竟然给我来打人,妳到底有没有反省?」胡妻横眉竖目斥责。
「我没有错,我干啥反省?」
「妳——」胡妻气到不知该说甚么好了,只好低头跟婉娘道歉。「何姨娘,小孩子不懂事,还
请大人大量别跟她计较……那个,铺子的事还拜托妳多跟沧樵美言两句……」
「娘,不要跟她低头,她不过就是个妾,干嘛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