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先回去,战天策就会一直陪她站着。
夜越来越深,海风呼啸,浩瀚的海面上掀起浪涛,拍打着正在行驶的舰船。摇晃的舰船让正陷入梦魇的顾长欢越发不安。
虽然她有着清醒的意识,但她此时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她知道她现在在做梦,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臆想出来的。她也深深地相信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因为她何时见过这样狼狈、这样脆弱的战天策。
在一个漆黑的密室里,战天策被人用铁链绑住了手脚。他满身血污,披头散发,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庞。但从他微弱的呼吸声,她知道他还有一丝气息。
就在此时,一个身着明黄袍子的人出现了。他突然捏着战天策的脸,举起了手中的匕首。伴着战天策的咬牙不发出一丝声音而越发粗重的呼吸声,她终于看起那个人正要对战天策做什么了……
在黑暗中,她还是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刀刃的白光缓慢地划过战天策的左脸,与他脸上疤痕的位置丝毫不差。
“不要!”
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吼划过黑暗的房间,顾长欢睁开了双眼!
长欢(1V1,剧情H)梦魇
梦魇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海风拍打着窗户的声音,还有她急促的心跳声。在黑夜里,她连忙摸索着起身,却双脚发软地倒在了床榻边。
她挣扎着爬了起来,一路不知道磕倒了多少东西后,才来到了战天策门外。她一把推开了门,跑到他的床前。
早已听到外面动静而在假装入睡的战天策,在听到顾长欢熟悉的呼吸声后,连忙坐起身。
月光从敞开的房门照耀进来,为房里的一切镀上一层银光。他这才看到,顾长欢穿着单薄的里衣,光着脚,泪流满脸站在他床前。
“长欢,怎……”
还未等他说完,她就撞进了他怀里,紧紧抱着他嚎啕大哭起来。
战天策一边轻轻地拍着她,一边问道,“怎么了,长欢?”
突然感到怀里的人把他抱得更紧了,连忙道,“别急,慢慢说。”
顾长欢抽泣道,“我梦到了你被囚禁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然后,有一个人,可我一直看不见他是谁。然后,他要伤害你!我一直跑,一直叫你……但我怎么跑不过去……我……”
“没事了,别怕,我在这。”
“不!你还受伤了,你身上都是血,还有……”
战天策抱着她,轻声安慰道:“有你护着我,我不怕的。现在我不是在你怀里吗?”
“有人想要伤害你,你不要离开我,我不在他就会找到你……你别走……”
听着顾长欢语无lun次的呓语,他心里像被揪成一团,他只把她抱得越发得紧,“好,我不走,你别担心。”
至那晚过后,顾长欢就发起了热。据大夫说,是在吹了风后,加上那惊出了一身冷汗才得的风寒。
在之后的三天里,她仿佛就陷入了同一个梦魇,每天清醒的时间不过一会儿。在入睡后,又会说着呓语,在惊恐中醒来。
若在她醒来后,发现战天策不在了,她就会哭着跑出去找人。因此,在顾长欢生病的这段时间,战天策都待在她床前照顾,两人每晚同床而眠。
每日在顾长欢昏睡的时候,他就看着她的睡颜,回想着两人久远的曾经。不仅仅是顾长欢在养病,他也在休息,在尝试着缕清他们俩的从前、现在、还有未来。
他与她的缘起,好像是在敌军夜袭那晚,他一时鬼迷心窍而相信了她像似玩笑般的一句“我可以保护你”。
虽然那晚过后,他从未把那句话放在心上。但在她第一次偷偷跟着他去军营,直到成亲之后的四年里,甚至在四年后的今天,她依然在履行那被他视作玩笑般的承诺。
原来一直以来,他低估的,不仅仅是她对他的感情,还有她的能力。
战天策自嘲一笑。
他轻轻地抚平着她蹙起的眉头,心想,我战天策何德何能,值得你这般披心相付。
在第五天后,顾长欢的病情终于有好转的迹象。
这次在她醒来后,她居然跟战天策说她饿了!
虽然顾长欢看起来还是病恹恹的,但她能清醒地支撑着自己喝完一晚白粥,已经让战天策大为惊喜。
战天策把手中的碗放在桌子上后,问道,“再回去休息一会儿?”
“我想出去走走。”顾长欢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皎洁地月亮,呆呆问道。
他随之看看了外面的天色,发现夜已深,“现在风太大了,明早再出去吧。”
“……哦,好。”顾长欢蔫蔫地应了句。
“长欢,过来。”
她回头,只见战天策正坐在床上,朝她挥了挥手。
顾长欢坐在战天策腿上,环着他的腰。这几天,因为顾长欢病了,她都是腻在战天策身边。所以,两人不再避讳与对方亲密。
“怎么了?”她倚在他怀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