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监、约见李雅兰……陈绯必定是受到了一连串的打击,才会在逼着自己强作镇定的同时,做出这样断尾求生般的决定。
陈绯只是害怕了。害怕人心难以捉摸,害怕最后被辜负的还是她。
她总喊着今宵有酒今宵醉,一晌贪欢听来是潇洒,但人哪是钢筋铁骨,爱恨恩怨,当真能一醉抿消吗?
也许不能,只是藏在心底,一次次、一层层地往上填埋。
最后心里那块洼地看似平整,连自己都骗过了。
但她还是没能骗过肖策。
隔了很久很久,肖策终于感觉到陈绯的手心温度回升,她的指腹变得柔软。
“让我陪你吧。”
肖策把她的指尖放在唇边亲吻,对她说,“陈绯,别害怕。”
因他最后这句话,陈绯的视线在一瞬间变得模糊。
她半仰着头,眼睛和灯光之间蒙上一层透明的液体,世界都变得浑浊、遥远、扭曲。可肖策带给她的触动清晰、近密、真实。
她想,她终于又触摸到“爱”。
爱一个人,怎么可能还会留有界线?
这夜陈绯跟着肖策去他的屋子,一切都好像重头来过,像那天陈绯在火锅店与他重逢。
唯一不同的是,他们都非常清醒。
陈绯趴在床上,头发散在光裸的脊背上,两个腰窝可爱又性感,臀峰高挺,内裤蕾丝边沿勾勒着优美的弧度隐入更深处。
肖策把着她的腰往上一提,拉下她的内裤从后面进去,陈绯发出一声轻叹,随着他的动作自然地晃着上身,甩动头发。
感知到肖策的胀得更硬,她的手伸下去,在两人交合处搓揉抚弄,让自己的身体向内咬合得更紧。她听着身后男人的喘息声,意识极快地攀上高峰,却没有下坠。
她被肖策托着,吻着,缠着,被牵绊住了。
陈绯一时慌了神。
肖策的身体对陈绯的记忆是深刻且长久的,这些年的许多个深夜清晨,他会因为梦见陈绯而情欲高涨,不得不苦恼着自行纾解。
可当一切欲望褪去,重归于寂,脑中的理智反噬而来,肖策会觉得自己很庸俗,一种男人爱慕女人不得自拔的庸俗。但很快,随着离别时间的延长,她的身体给他带去的一切欢愉感觉在慢慢变模糊,他发觉回忆里的陈绯,以另一种方式,变得越来越清晰。
尤其是那个夜晚。
她问他,你喝醉过吗?问他,是为妈妈醉的次数多,还是爸爸?
拂开岁月铺上的尘埃,原来刻印在最深处的是这句话。肖策终于明白过来,他爱她,这爱源于眷恋,缠绵不绝,透着酸也透着苦。
室内的温度在慢慢爬升,肖策也快到了极限,他压在她背上,手掌包住她的双乳,指尖掐着那两点红,含着她的耳垂,重重地顶弄。
陈绯呜咽着发抖,喊他慢下来。
他不肯,进出得更快,在最后那刻,他的嗓子哑得不成样子。
“绯绯,让我爱你吧。”
而后他抱着她颤抖,脑中炸开一片闪耀的白光,教人迷失昏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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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肖策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全部告诉陈绯。包括赵进的调查,宋银川的坦白和他自己的推测。
恐惧往往源于未知,肖策把整件事掰开揉碎了放在她面前,让她知道,人心没有那么好,但也没那么坏。
背叛、欺骗在生活之中的确随处可见,但若是因此误读真心,她会活得很痛苦。
“你真的认为银川没有参与到这件事当中?”陈绯听完肖策的话,轻声问他。
“最起码,他是凶手的概率极低。”肖策有意抛开人情关系,条分缕析地说,“首先,凶器是凶手从外部带入今宵茶楼的西瓜刀——这说明他早有预谋。这不是一起临时起意的案件。我们做一个假设……如果真的是宋银川,首先,他有什么非杀大壮不可的理由吗?”
“没有。他和大壮很难产生纠纷。银川是店里管账的,所有人都知道我和银川的关系,大壮巴结他还来不及,不可能跟他撕破脸。”陈绯顺着肖策的假设往下推,“退一步讲,就算是有纠纷,最严重的不过是大壮发现了银川和李雅兰瞒着我偷偷在一起,以此要挟银川,但这也不可能把他逼到杀人那一步——因为很显然,比起杀人,跟我摊牌的代价要小得多。”
肖策从背后抱着陈绯,手指摩挲她的手背,继续往下说。
“其次,就算他真的脑子搭错筋。他会在有充足思考时间的前提下,还选在晚上十一点多作案吗?”
“不会。那个时间太危险了,保不齐会有客人打电话来,甚至突然登门——以前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对于银川来说,风险太大。”
这么一想,陈绯的心定了不少,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