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十一中旬月,寒冬腊月来临时,当京城麻悦儿的订亲宴订在十一月十六日时,夏臻也赶到了凉州城与青州府交接的战场之地。
话分两头,我们先说梁王府的订亲宴,麻家这头,既然有了长媳妇,而且这个长媳妇还出生名门,自然而然的,家就让她当了。
开始,风珞瑶还推辞,莫婉怡真诚的说:“瑶娘,不必有心里负担,你父亲生性不喜交往,我跟着他当然也只能做些宅内之事,可是大郎不同,他要在朝中为官,肯定要跟权门贵宦打交道,而我又不擅长,你不来当家,谁来当呢?”
“我……可我才嫁进来一个多月!”
“我知道,瑶娘你不必多想,我们家没那么多规矩,大家都随性,只是你是长媳妇,就请多担代点,你放心,我和四娘还是会帮你的,等你怀孕生子,事情就由我做,其余的,还请你担起来。”
对方都说到这份上,风珞瑶只能点点好,“好,要是我做不好的,还请婉姨指点。”
“那肯定的,就怕我没什么指点的。”莫婉怡又笑道。
既然让风瑶上手,那就没什么批漏了,第一,她是地道的京城人,熟悉京城的风俗规矩,其二,就算她有不懂的,她背后的娘家强大,或是风老夫人亲自过来指点,或是派出得力的嬷嬷、管事,怎么也不会出漏子。
订亲传话的两个中间人,一个是媒人,媒人看到风老夫人都亲自过来了,就算有什么漏子、不满,也不敢把事情扩大,只有圆融,所以两边的订亲礼、宴席等,妥妥的,几乎没有龌蹉。
第二个中间人是刘载呈,麻悦儿都把他当夫君调教了,所以让他代往梁王府的话、做的事,那也是相当妥的。
搞得想压麻家的老梁王妃愤闷极了,“小小的麻家,怎么做起事来,比娶老大媳妇还周全,老大媳妇可是伯府的嫡长孙女呢?”
“哼!”老梁王冷哼,“那风江逸参了夏臻一本,愧疚的让他老婆子几乎都住到麻家了,能有漏子让你捡?”
老梁王妃瘪了瘪嘴,“还有你宝贝孙子,这个月除了去麻宅,几乎都在家里,什么事都过问,搞得他好像是麻家的儿子,不是我梁王府的孙子,真是……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听到这话,老梁王也生气,“这小子怎么就一下子收住性子了,还真是怪了?”
“是啊……”老梁王妃说:“几个老王府里都有纨绔子,没一个像咱们呈儿的,说收性就收性了,不仅庶务打理的好,居然还亲力亲为自己的亲事,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了。”
想到孙子的改变,老梁王不得不承认,孙子自从被麻二娘当街揍过一顿,又跟着他砸过一回酒楼后,确实长进了,闷口没接老婆子的话。
老梁王妃长叹气,“罢了罢了,呈儿处处护着,我这想给麻家难堪的绊子也别使了。”
“祖母,你刚才说什么?”小霸王刘载呈带着外面的风雪进了房间,仆人给他解了大氅了,他到火笼边上烘了烘。
心思被宝贝孙子听到,老梁王妃有些不好意思,怕孙子闹腾自己,结果他站到火笼边上烤火了。
“呈……呈儿,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这话问得忒心虚。
“后天就是定亲日子了,我当然得早点回来。”刘载呈哄暖了身子,坐到老梁王妃身边,双手搂住她的肩,“祖母,我娶麻家小娘子,多少人等着看我笑话呢,你怎么能跟外人一样踩麻家呢,你踩了麻家,就是看不起麻家小娘子,可她要做我媳妇的呀,你这不是看不起我……”
“呸……呸……祖母可没这意思……”
“祖母,我知道你没这意思,你爱孙儿呢,既然这样就爱屋及屋吧!”
“臭小子,你这小嘴现在倒是会说呀,还‘爱屋及屋’?”
“是啊,祖母,我还会说‘一荣俱荣’让自己媳妇无光,让她的日子不好过,不就是说我刘载呈无能嘛,我可不承认我无能。”
“小子哎,你行啊……”老梁王听到孙子的话跟着感慨,可不就是这个理吗,打压麻家是爽了,可把孙子置于何地,罢了罢了……心里头那点不得意,为了孙子放开了,放开了。
老梁王妃忍不住戳了孙子的额头,“麻家还真邪乎,都能让我浑不吝的孙子开窍,行,看在这分上,后天的定亲宴,祖母一定帮你办得风风光光的。”
“多谢祖母!”刘载呈一骨碌下了地,给祖母行了个大礼。
“哈哈……”老梁王夫妇齐齐开怀大笑,每个高门大户都有疼幺儿、宠幼孙的,梁王府也不例外。
甚至因为地位、家资比别人更厚实,他们比别人更宠,宠到无法无天的地步,比如让孙子跟人家一起砸世家宗族的大酒楼,他们已经准备好赔钱给人家了,没想到居然一分银子没有花。
嘿嘿……这世道居然有比皇亲国戚更牛拜的人物,梁王府已经默认了,他们与北郡王府站在一条道上了,谁让人家手握重兵,是个实权人物呢!
妹妹的订亲宴如何风光,麻敏儿不知道,但是北方的荒凉,她是见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