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沉默了半分钟,突然尖叫出口,“小糊涂你丫真挫到把初夜睡给牛郎了”
胡小涂赶在耳膜被震破以前及时扣下手机盖,苏蜜的厉吼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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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 关于相亲 ...
手机扔进床里,胡小涂接着也把自己扔进去,小脸越来越皱。不就是初夜没了么,至于这么如丧考妣么。
胡小涂翻了个身,你当她不想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留给一生最爱的那个人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除了在别人面前矢口否认,在自己心里暗自垂泪,她还能怎么办
再说,她最爱的那个人已经从她的世界里消失、跑进别人的世界里风流快活了,她还有什么坚持的必要
越想心越堵,恰好手机铃再次不合时宜地响起来,胡小涂想都没想按下接听键就是一通乱吼,“狐狸我告诉你最后一遍,我们真,没,睡”
对方静默了很久。
“狐狸小狐狸”胡小涂不放心地喊了两遍。
没人应。
胡小涂顿觉气氛诡异到了极点,“狐狸你倒说个话啊不说我挂了啊。”
对方终于有了动静,一声响亮的轻咳瞬间唤醒胡小涂呆滞的思绪,她这才扭头看了一眼手机,下一瞬,差点失手把手机摔个粉碎。
上面分明显示着“涂女士”三个字
后来胡小涂想,其实把手机摔碎了也好,至少耳乱lun暂时清静,至少不必像她此刻这般,抓着头皮去想该怎么跟涂女士解释。
“胡小涂,你老实交代,你跟谁睡了”涂女士一改往日的温柔政策,直接走逼供路线。
“妈,你听我解释刚刚我们单位林姐来电话,说因为我白天在办公室偷懒睡觉要罚我工资,我当然要据理力争了。”
“你说的是我们。”涂女士可比胡小涂乱lun明多了。
“咳那个,是这样的跟我一起偷懒开小差的还有同部门一小哥,我们林姐怀疑是我怂恿他堕落的,我只有连带着帮他一起洗白就这样。”
胡小涂手心的汗都密了一层,额间竟也沁出细微的水泽,睁眼说瞎话这事儿,真不是人干的。
涂女士又不放心地询问了几句,见问不出什么纰漏,便放过胡小涂。胡小涂刚舒口气,对方便继续,“对了小涂,最近别人又介绍了个小伙子,说是一表人才的,你什么时候去见见。”
闻言,胡小涂的大脑瞬时拉响了防空警报,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只要一谈到相亲,她胡小涂就一个脑袋两个大,比受林姐的压榨还要痛苦。
在来北京之前的那段日子,胡小涂的经历足可以写出一本书,名曰“胡小涂的相亲血泪史”,而直到她在涂女士的威逼利诱之下结束第十次相亲时候,胡小涂才意识到,自己的人生不能就这么毁在不厌其烦的相亲上。
她才二十二,花一样的年纪,却硬生生被相亲相出了老树皮一样的沧桑。
她犹记得最后一次的相亲对象,是个油头粉面的猥琐男。其先是对胡小涂的名字、穿着和肤质进行一番点评,再接着推销自己,如何如何博古通今,如何如何海乱lun乱lun英,如何如何伟岸威猛。到最后,这厮开始向胡小涂提出一系列要求:
他的妻子,要秀外慧中,能进厨房会翻墙,婚后希望她能在家一心相夫教子,并且对他的私生活不做过多干预。
胡小涂一直含笑听着,听到最后一句,她实在忍不住,拍案而起,“你不说我还没发现,我还真感谢爸妈给我起了这么个好名字,你懂个毛,做人难得糊涂,姐姐我还真就是你高攀不起的。”
见对方已然傻愣愣地怔住,胡小涂再接再厉,身子更欺上几分,“知道什么是futures trade么知道什么是hedge么”
这回猥琐男彻底败下阵来。
胡小涂不炒股,但好歹跟着林嘉那么些年,她还是多少知道一些基本常识,拿来唬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怎么又想到林嘉,这乱lun魂不散的东西。
胡小涂从屡战屡败的相亲经历里抽离回来,小脸垮下几分,略带哭腔道,“妈,不用了,真不用。”
涂女士却不依不饶,“小涂,这回这个你必须见一见,听妈话。人都说女人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小涂,你已经不小了”
涂女士又开始了一日三催的神功,胡小涂实在听不下去,只好打断,“好好好,我见还不行么我过一阵子一定回家去见那什么一表人才。”
涂女士却一反常态,转了话锋,云淡风轻地说了句“算了”。胡小涂险些颤抖着尖叫出来。
涂女士接着笑,“好了不说了,我到站了,待会儿再打给你。”
胡小涂捣蒜一样地点头,却在扣下手机前听到了里面有个异常熟悉的声音,一个曾经响彻世界苍穹的天籁一样的声音
北京欢迎你
在胡小涂直接抑或间接地表达了想要去火车站接人的心愿之后,涂女士冲着手机不耐烦地吼了一句,“行了不用你管,我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