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杀死。她恨恨地移开眼,却见不远处的难民们仍旧面色麻木,那是受尽了苦楚、没办法再因为每一次伤痛而有所应激的麻木。
樊蓠咬咬牙,突然用力地拍上老卫的肩膀,故意用压低的音调大声喊道:“老卫兄弟,你说得太有道理了!边疆告急,我等好男儿岂能坐视不理?我要跟你一起上战场,做男人该做的事!”
这一嗓子可谓豪情万丈,周围安静了下,老卫立即开心得跳起来拍她的肩膀:“好小子!我就说嘛,你明明是男娃!将军,陆将军,我们招揽的人数够了……”
“啊?是嘛……”在老卫的半扶半扯下,那烂醉如泥的将军终于从男戏子身上爬起来,还狠狠给了他一脚:“明明是个带把的,害老子瞎激动一场,恶心老子!”
樊蓠默默地揉着肩膀,被老卫带到一群壮丁之中。
“人数有要求是嘛?”
她冷不丁的问题让爽朗的老卫好生尴尬,支支吾吾半晌,大概说了些类似于“兵力不足需要扩充”的解释,然后拍着胸脯许诺她很快就会穿上威风的军装,就逃也似地离开了。
樊蓠隐约明白,这应该就是“抓壮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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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m大家没有污起来吧?抓壮丁,这里很明显哈,就是它原来的意思嘛,指官府强征青壮年男子当兵或者服劳役。
62、虎xue深深(1)
先前的那名青年男子伤痕累累地站到了樊蓠旁边,虽然他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侮辱,但他今天想借女人名义逃跑的行为,却使得周围的人对他的视线很不友好。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虽说这一群人里不乏想要离开的,但他们对这个男戏子的所作所为却不以为然,他们认为那是没骨气,有几人甚至毫不避讳地议论说:不愧是那种人,贱骨头。
樊蓠偷瞄着这个年轻人,看他那副柔弱瘦削的骨架子,她就没法像那些人一样居高临下。骨气,真上了战场还有骨气那才叫骨气,现在安全地站在这里鄙视别人当然很容易。
她同情的眼神似乎让这人更加不适,他恨恨地瞪了樊蓠一眼,悄声道:“我很惨是吗?放心,你一个女人,到了军营里会比我更惨!”
樊蓠瞬间心塞无比。
可回想刚才那场景,她怎么还敢继续争辩说自己是女的啊?那什么倒霉将军明显就是个色欲熏心的,如果真要来验她的身……嘶,想想都要吐了。所以她就想着先妥协吧,慢慢再找机会离开。
“你知道我是……”
“哼,我打小扮女人,难道不知道男人女人是什么样?他们是急着凑人数,没仔细看,也没想太多,你最好再装得像一点,要不然让他们发现你一介女流骗了他们让他们空欢喜一场……”男戏子轻蔑地看她一眼,“你自己想你会怎么死!”
樊蓠扯起嘴角笑了下,默默地与他拉开了距离,走向人群的另一边。开玩笑,这人已经在群体中出名了,而且眼睛毒、嘴也毒,她这种准备逃跑的人怎么能跟他走得近?
她躲在人群中走了一个多小时,期间老卫时不常地还会绕到后头来跟她唠唠嗑,从他这里樊蓠打听出来了,他们这些人要先回军营跟其他新招来的人集结,然后支援西北,估计接下来会是半个月的急行军了。
半个月……她应该是能找到机会溜走的,樊蓠这么想着。
然后迎面就赶来了两名骑马的年轻小将,逮着那半醉的陆将军说了些什么,后者立即下令让众人调头急速前进。老卫去打听了下,等再回来的时候直擦冷汗:“老天呐,那个出使的安大人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吓死了吓死了……我们不用去军营集结了,直接赶路,路上再跟其他部队汇合。”
“安寻悠?”看来他已经到北方军这里了。
“对,就是他,摄政王身边的红人!”老卫小心翼翼地四处看了看,一把揽过樊蓠的肩膀,“他去罗苏lun之前,让我们佟元帅先派五万兵马支援西北,五万呐,他以为那么容易调动的?我们北境就不需要人防守了是吧?”
可巧,军营之中,笑容可掬的佟山正在回答安寻悠询问的调兵事宜,面上是汇报进度,实则诉苦。
不过安大人正是心情不佳的时候,可不给人留面子,冷笑一声就毫不客气地召唤了嘲讽技能:“难为佟帅也知道要固守北方防线。本官从月神山一路下来,只见岗哨空空,还以为是本官行动太慢、作为太晚,有虎狼之师趁着这三两月的时间踏破了边疆防线、吓跑了‘威名赫赫’的北方军呢!直到下山后又行十里,才见三五士兵,好在是我夏秦的战士,向他们一问才知,岗哨被移至该处。佟元帅,本官是虚惊一场了,是不是?”
佟山这样的老将自是听不得这样拐弯抹角的贬损,尤其是来自后生小辈的,想当初在金銮殿参见武婴皇时,这小子的爷爷还要称自己一声“老弟”!
“小安呐,你久居朝堂,不涉边关,怎知道这北方风云变幻。两月前大雪封山,那月神山宛如天堑,就是插了翅膀的鸟儿也飞不过来,什么人会傻得来送死呢?”佟山不愧被称为笑面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