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就打电话,第一句话就问:“你惹麻烦了?”
我没惹麻烦,我可能给你惹麻烦了。
我如实说,他听后特别无语,说老东西拿的是争风吃醋的剧本。
“我会解决的。”我觉得我应该自觉一点,虽然没活明白,可我是个有担当女人。
季烽比我想象中直白,他问我:“你怎么解决?过去陪他睡一觉?”
“我还没想好,但不想给你添麻烦了。”
季烽被我堵的没话说,心照不宣的,我们都不打算再和彼此有牵扯了。
要不是王老板把事找到季烽身上,我和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联系了。
我们两个的故事,没必要再说了。
我从朱砂痣变成了蚊子血,他的遗憾,我给他填上了。
季烽是有家室的人了,比起我来说,他是要急迫一些的,没过多久就发微信告诉我,不用我再插手了。
我说麻烦了,他回一句严重,然后就不再多说了。
这件事来的快去的也快,可不知怎么被梁川给知道了,晚上特意问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一开始我还不知道他指什么,云里雾里的听不明白。
梁川耐着性子继续说:“就王老板找你麻烦这件事,你找季烽都不找我。”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本事?”
甚至他这样问我。
你还没本事?
你梁川手眼通天,还有什么办不到,这件事一来一回也就一天的功夫,可他什么都知道。
我说没有,你厉害着呢。
梁川明显不信,得寸进尺的问:“那你找季烽什么意思,人家结婚了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可这不影响我,什么样的人我没睡过,王老板孙女都上学了,不还和我在一个枕头上躺着。
婚姻这把锁是挂在他们身上的,我卖的就是道德。
“你是在无理取闹吗?”盯着梁川看一会,我这样说。
他一点都不觉得,还跟我振振有词的说:“无理取闹的是你吧,我还没被车撞死呢!你天天在我被窝里住着,遇见事居然跑出去求别人!”
“求你有用吗?”我的声音很轻,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梁川。
“你会帮我吗?”然后我点一支烟,荒唐的笑一笑:“你不会的,我无数次的求过你,求你放过我,求你可怜我,求你大发慈悲,别这样对我。”
“梁川,你可能被车撞傻了。”
“以前的事似乎都被你给忘记了。”
梁川果真沉默,片刻后要我把烟给他一颗,我说不行,换他抬头看我。
“医生不让。”
“也要我求你吗?”他居然这样问我。
我猜他是真的被车撞傻了。
吃不消他这样,我问他嫌我吗,梁川摇头,于是我夹过香烟,递到了他的嘴边。
烟是我抽剩的半支,口红印还在上面,梁川吸一口,说淡。
是啊,女士烟,还带着点甜呢。
眉头越皱越深,一会之后梁川长叹,男人吞云吐雾,我的手在他的唇边。
“这有点麻烦。”他这样呢喃,然后把一颗烟抽完。
夜里我又哭醒,这些年都睡不安稳,梦到姚淳和梁川。
也梦到我的第一个夜晚,像一场气吞山河的风雨,我溺毙在里面。
钢笔是很凉很凉的,可梁川不以为然,他说一些无所谓的话,笑我夸大其词而已。
醒来时外面下了雨,狂风呼啸而过,整个人间都跟着摇摇晃晃。
梁川居然也醒着,见我醒了就说:“你梦到我了。”
“是。”我擦干泪痕,半点睡意也无。
“梦到我什么了?”
“梦到你对我不好,拿钢笔戏耍我。”
“我猜也是这样,你哭的可伤心了。”梁川伸手,在我眼角摸一摸,看啊,证据都留着呢。
有点难堪,我把脸转过去,说夜好深了,继续睡觉吧。
谁知梁川扯了扯被子,看着天花板干巴巴的说:“我睡不着了。”
“那怎么办?”
“你是不是有个百宝箱,拿出来我看看。”
我就说他手眼通天什么都知道吧,女孩子的这点小秘密他都没给放过。
说是百宝箱其实就是一木头盒子,里面装着我的面具还有全家福,剩一点小时候喜欢的东西,都挺无聊的。
但梁川执意要看,我扶着他坐起来,听到他龇牙咧嘴的喊疼:“你是不是公报私仇。”
“你也知道咱俩有仇啊。”我不咋高兴,不想把百宝箱拿给梁川看,秘密就是秘密,是不能拿给别人欣赏的东西。
“以前没见你这么厉害。”
“虎落平阳被犬欺,你现在明白了吧。”我气呼呼的推门出去,箱子被我藏在以前住过的房间里,梁川既然知道它的存在,那他一定也看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