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觉着脖颈一紧,细细的红绳缠了上来。“算了,”陆星流帮她把护身符重新系好:“物归原主。”陆星流明显是不打算要她的护身符,不过池家宝并没有因此气馁,她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她还听说熬那种菜花蛇管用,于是在田里徒手抓了一条绿油油的小蛇,剥了皮给陆星流做了一碗蛇羹,还骗他说是rou汤。——虽然他吃一口就尝出不对了,但就是那一口,让他胃疼了半天,还是打发孽子取了胃药吃了才好。池家宝那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啊,整天人仰马翻鸡飞狗跳的,短短两天,陆星流给她折腾得轻了三斤。聂志鹏看着他略显憔悴的脸,幽幽地道:“要不你就从了小池吧。”他充满同情:“不然我真怕你给整死到这儿。”一般追人是折腾自己,小池倒好,光逮着陆星流嚯嚯,自己该吃吃该喝喝,遇事没往心里搁。陆星流:“”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考虑,陆星流这几天严防死守的,池家宝只能遗憾地放弃土偏方治疗法,而且折腾陆星流这两天也没见起什么效果,她怪灰心的。她左思右想,干脆来个基础款的迷信套餐——趁着去镇上买种子的时候,在镇东头的庙里拜拜。既然求的是恋爱相关,那肯定是俩人一起去更好,池家宝提出邀请,陆星流直接拒绝:“我不会出入任何跟玄学迷信有关的宗教场所。”池家宝哪儿能就这么收手,她思考片刻,身子浮夸一歪,装模作样地道:“啊,我脚扭了,走不了路。”她摇摇晃晃地蹦跶了两下:“解放军叔叔,看在我是公民的份上,你送我去庙里吧。”陆星流:“”他摇了摇头,最终妥协,单手扶住她的手臂,俩人一起走进庙里,池家宝还问他:“要不要一起抽个签?”陆星流单手插兜:“你认为邀请一个军人参与这种封建迷信活动合适吗?”池家宝嘁了声,发挥小神棍本色,神神叨叨:“你是没遇到事,要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你一准信了。”陆星流斜了她一眼:“不可能。”但凡做生意的,家里多少都沾点迷信,池家宝求神拜佛那一套熟练得很,虔诚地叩拜了三下之后,她摇起了签筒,一根木制签文落下。她跟着念出来:“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她场外求助陆星流:“看不懂,啥意思啊?”陆星流蹙了蹙眉,接过姻缘签:“你问的是什么?”这也没啥好瞒的,池家宝耸了耸肩:“问一下咱俩的缘分,看看以后”‘啪’一声,木签折断在他指尖。陆星流淡淡道:“再抽一次。”池家宝抱怨:“哎呀, 这太不吉利啦!”但断都断了,只能再摇一回。“幸得识卿桃花面,从此阡陌多暖春哎呦, 这个肯定好, 又有春天又有桃花的。”她喜滋滋地把灵签递给陆星流:“你看看怎么解?陆星流顿了下,方才伸手接过, 低头扫了几眼,又扔回给她。他面色不改:“我怎么知道?你去问寺里的僧人。”抽签不花钱,解签却是要花钱的, 僧人早在一边等着呢, 接过灵签张口就来了段吉利话:“上上签, 大吉啊!若是求问姻缘, 此后必定两心相许,情深义重。”池家宝看了眼陆星流, 十分嘚瑟:“听见了没听见了没!”陆星流脸上看不出来高兴:“迷信而已。”他抬手给僧人扫了一百, 带着池家宝走了。僧人愣了下才反应过来, 站起身:“诶——给多了,十块就行!!”比人还大的‘解卦十元’没看见啊!他还要喊人,陆星流已经带着她走远了。迷信大 法接连受挫,陆星流还是那副心如铁石的样子,池家宝人生难得受挫,被打击得垂头丧气——她从小想要什么,总有人为她提前准备好,她对任何人都没花过这么多心思。她伸手摸了摸兜里的一包药丸, 这还是村里大师傅给的玄学方子, 吹的神乎其神,据说是什么苗疆来的灵方, 哪些皇帝宰相都吃过,里面包含了蛇床子,沙苑子,菟丝子,韭菜籽等等药材,男的吃了就能对女的死心塌地。池家宝买来药材之后就炼了一锅丹出来——拿高压锅炼的。不过她担心把陆星流吃坏了,那未免有点太缺德,所以她自己先吃了几颗,确定没什么副作用之后才敢随身带着。这可是她最大的杀手锏了,要是这药吃了也不管用,那池家宝是真的就没招了。而她最近买药的钱都是投资人聂志鹏友情资助,他特想看看自己哥们为情所困的样子,于是对池家宝的各项工作都大力支持,要不是他背后悄悄资助,池家宝还不一定能作出那么多妖来。由于这几天没怎么挨骂,池家宝胆子见长,她趁着陆星流去买种子的空档,把心一横,掏出几颗灰色的药丸扔进陆星流的保温杯里,这药烧的时候难闻极了,但烧好之后却是无色无味的,往水里一扔立刻溶解进去。陆星流买完种子,俩人照旧坐带棚子的土摩托回去,他没防备,拧开保温杯就喝了几口。池家宝紧张地舔了舔唇,掀开帘子,假装看向车外。陆星流也没什么反应,利用碎片化时间,低头看着论文参考资料。这时正值中午,烈日灼灼,道旁的树上蝉鸣声此起彼伏,陆星流忽觉得心绪烦乱,抬手扯了扯向来一丝不苟的衣领。
他鼓囊囊的喉结露出来,喉结上还挂了一滴汗珠,他喉结上下滚了滚,汗珠也随之滑动。陆星流犹觉炎热,把衬衣的扣子解开两颗,隐约能看到他的胸部肌理,随着呼吸起伏。他温度很高的呼吸落在她肩膀上,池家宝终于发觉不对,侧过头问:“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