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夫人,路上出了点事。」我行了一个90度鞠躬礼,以示我的歉意。
「再去拿一次,说你翻倒了,别说你撞到我,不然你有得骂了。」他从我手里拿过餐巾,把自己身上的颗粒去除「这个大概要送洗了吧。」
为什麽要这样自己搞自己?
有比较开心吗?
出去就自由了。
「你的名字真难听。」
「你妈给你取这名字真难听。」她双手挂在沙发背上看着我。
我垂着头走回厨房,脑袋里拼凑着自己待会准备说的话。
「谢谢夫人。」急忙用袖子胡乱擦了一遍。
刚刚问话的女人在厨房一看见我,便指着我的鼻子说:「啊,那个水多又会叫的。」这句话再度造成我一记重伤「你怎麽又来了?」
这次一定要小心,不要再犯错了。
这真的很难以启齿,天知道我刚刚这麽厉害还能撞到少爷呢。
心里有好几个声音在跟我说话。
可为什麽我不离开?
「…谢谢。」缓缓启齿说出那句迟疑的道谢。
你为什麽不选择自由?
不自由的自由?真好笑。
能不能不要再哭了?
她居然没有骂我。
好难受。
的低着头说,事情已经发生,挽救已经来不及了。
我呆呆的看着这些饭。
「不小心撞到人打翻了。」我仍然低着头「我叫漀吟,请夫人多多关照。」
「不去拿吗?」他看了看垃圾。
「啊——好尴尬,真的是。」我小声嘟囔着,只想找个洞把自己埋了。
但是尽管是片刻,也是要珍惜的吧?
我很伤心啊。
感动?又有点些许害怕和羞耻。
我傻愣在那只管用力点头,为了不再浪费时间,我掉头就走。
反倒是那个管家,自以为是得让人讨厌。
我很难过啊。
「怎麽这麽慢才送过来?」里头的女人传来一句质疑。
夫人穿着一袭粉紫色的居家服,约莫四十岁的中年女子侧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身边是她的贴身侍从拿着茶壶随时准备帮他倒新茶。
觉得自己犯这种低级错误很羞耻。
回过神来,人已经回到了房间
我受够了。
看着小女孩一副要吓尿的表情,女人笑了出来。
那里就是窗,我可以爬过去逃离这里。
好痛苦。
「去!马上就去!」抓了餐车拔腿就走。
连在墓碑上都要被刻上的程度吗?
心里一股暖流涌上,不知道这是什麽感觉。
少爷,没有我想像中的那麽差?
够了,一切真的,都够了。
哪里都没有。
害怕好景不长。
「不是妈妈取的,是管家帮我取的。」眼泪回应得比话还要快,脏了地上的毯子,又要挨骂了是吗?
「可怜的孩子,把眼泪擦擦。」她说「只允许你这次犯错,下次别犯了,退下吧。」
哪里都找不到我的自由。
还给我重新盛了新的。
可是我就想哭啊。
「你明明可以走,而你选择了不走,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
扪心自问,没有。
完了,我的人生只能被冠上这种名号了吗?
「开玩笑的啦,怎麽可能这样说女生啊。」她甩了甩手笑道。
「快去吧,夫人等很久了,再不过去,饿了她的肚子可要生气了。」她顺道警告我「她生起气来,蛮可怕的。」
「jack,帮我去叫其他佣人把地板处理了。」
哭有什麽用?
你够了没有?
我没有缓过来「诶?」我以为我听错了。
到了夫人的卧房前,我敲了敲门,门应声而开。
紫色是珍稀的代名词,只有大户人家用得起,在一般百姓的家是看不见紫色的,遍地的紫,让人感到有些晃眼。
「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男子,在他面前鞠完躬便离去。
「那个…不好意思,刚刚路上不小心翻倒了,有多的份吗?」
紫色的墙纸,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既高雅又浪漫。
这样有比较好吗?
「什麽事?」她转过头瞥了我一眼「你是谁?新来的?」她认不得我,愣是推了推眼镜,想看清这小妮子到底是谁。
——sadhguru
大门就在那里,我可以出去,我可以走。
「局限性本身就是痛苦的根源。」
为什麽我连哭的权利都没有?
有比较好受吗?
「来,餐点在这里,小心点,再洒可就没有了。」她放在了推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