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分钟,新的一年就要到来。
黎舒一个小时前才把醉酒的林诵送回去,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喝醉之后这么难缠,说好的抱一下,结果一直不肯松手,把她圈在怀里不仅要揉还要亲,气得黎舒对他拳打脚踢才挣脱,一边骂他没点自知之明还喝酒,一边把他拽回家。
窗外有人在放烟花,她站在窗边,拍了几张自己和烟花合影的自拍,发给程雪茵,问哪张好看,她要发个朋友圈。
刚好零点一过,窗外响起欢呼声,程雪茵电话打过来,黎舒接起,一句新年快乐刚说完,对面就扯着大嗓门质问她:你大过年一个人看烟花?
有什么问题吗?
你的竹马小哥哥呢?没进展了?
算是有吧但他不在我这。
哈?你们不该趁这美好的夜晚大干一场增进感情吗?
黎舒真想顺着电话线过去敲她的黄色脑袋:别闹了。你怎么说?店里生意怎么样?
啧,不怎么样,是有不少赶不回老家的年轻人去消费,但哪有平时学生去喝的多?倒是有几次来几个男的,在我店里吸烟玩牌,还把烟头往墙上怼,垃圾扔地上,真是有病!墙都熏黄了,这清理费就得多少?我都不想干了。
黎舒也跟着叹了口气:我也有点想辞职了。
你不是在你姑那干得好好的吗?
是,但公司不是我姑姑一个人的,她老公儿子时不时拿这个来说事,让我爸帮他们这个那个,他都不好拒绝加上我一直想去大城市提升眼界,目前在A市和B市之间考虑,A市资源和发展平台好一些,B市相对竞争压力小一点。
你想清楚就好,只要是为了你自己。程雪茵提醒她。
我知道。
一大清早,黎舒就被鞭炮声吵醒,给长辈们拜完年,她抓起一个包子一杯豆浆,出门溜达。
新年伊始,万象更新。
小镇上一处骑楼老街挂上了红灯笼和彩旗,墙面上镶嵌着充满文化历史底蕴的雕刻艺术,过去的一砖一瓦历经沧桑,因得以修缮保护,见证了一年又一年的新春。
不远处戏台上,青衣端庄、花旦婀娜,一场经典戏曲引得台下老人们拍手叫好;玩鞭炮的小朋友穿得像一颗颗红彤彤的小苹果,跑来跑去又像一只只可爱的小企鹅;青年学生们驻足糖画摊子前,看手艺人用糖汁作画,不少人手里还举着一支支糖葫芦。
黎舒拍了不少照片和视频,又买了支棉花糖,心情愉悦。走着走着就走到林诵家门口,她反应过来,正犹豫要不要进去给叔叔阿姨拜个年再走,他们一家人就出来了。
叔叔阿姨新年好啊!黎舒乖巧地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瞄了一眼走在后边的林诵,补充了一句,林诵新年好哦!
互相拜完年,黎舒才知道,林诵一家人正打算去她家坐坐。
黎舒和林诵走在他父母的后头,她心里憋着话想说,又怕被听见。林诵像是看懂了她的内心,拉着她的衣袖故意放慢脚步,隔了一段距离。
你酒醒了?黎舒压低声音问他。
嗯,醒了。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知道就好!下次你再耍酒疯我肯定不理你。
我耍酒疯了吗?
你忘了自己干嘛了?
细节记不太清了,就记得牵了你、抱了你
嘘!黎舒慌张地锤了他两下,转头看了眼叔叔阿姨,见他俩在前头聊他们的,才松了一口气。
林诵看她这慌里慌张的模样,问了他从上次就想问的问题:为什么这么怕被我爸妈知道?
我们又不是在谈就算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讲啊,会好尴尬的,他们都只是拿我们当邻家哥哥和妹妹的小孩子友谊。
林诵听完她的回答,无奈笑笑,直视前方说了一句走一步看一步吧,也不知道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黎舒家里还来了几个亲戚,显得更热闹了,一群人围坐一圈,都在唠家常。
黎舒认真专注地掰着巴旦木和开心果,也没留意他们在说什么。
直到黎舒男友的字样飘进耳朵,她才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好几双盯着她的眼睛。
你表婶问你,今年怎么没把男友带回来?表叔重复了一遍。
黎舒在心里把去年那个第一次沉溺爱情泥潭,还开心地带男人回家的自己锤了几百遍,尴尬地哈哈两声,说已经分了。
没关系,咱别吊死在一棵树上,好男人多的是!表婶说完,还抓起黎舒的手拍了两下。
黎舒咽下一颗开心果,丟下一句嗯嗯没事,是我把他甩了,就想立刻逃离这片是非之地。
哎哟这么可惜,那孩子我看着挺不错的啊?那你现在有发展对象吗?没有的话表婶给你介绍一个,肯定靠谱!
黎舒正欲找借口起身,听到这句话,眼神不自觉地飘向坐在对面的林诵。
他也在看着她。一对视,他就冲她笑了笑。
她连忙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