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与他分析利弊,他会自己权衡,得出答案的。那次谈话持续了半个小时——最后,拉帝奥还是决定隐瞒这个事实,他顶着红红的眼睛去找砂金,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无论如何都会保护砂金,把金发男孩吓了一跳,摸着拉帝奥的额头问他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拉帝奥握住砂金的手,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他郑重地说。
就像这些年无数次“童言无忌”那样,没有被大人们放在心上的话语,拉帝奥向来都是认真的。
可是啊……砂金是一个足够坚强且强大的孩子,他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姐姐。
三年级的某一天,砂金的妈妈彻底病倒了。
她晕倒在了砂金面前,砂金跟着救护车一路到了医院,终于知道了妈妈得了病,快要死了。
拉帝奥赶到的时候,手术室的灯亮着,砂金正坐在医院走廊,呆呆地注视着手术室的灯,眼眶是红的,应该是刚刚哭过,双手交握,用力到指节发白。
“砂金。”拉帝奥走过去,轻轻握住砂金的手。
“这就是你们一直瞒着我的事。你也知道,对吧,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砂金嗓音发涩,带着浓浓的鼻音。
“是的,我知道。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你。我只是怕……”
“你怕我伤心难过,对吧。我知道的。你们都是这样,你,妈妈,姐姐,还有叔叔阿姨。你们想要保护我,我都知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就是因为这样的过度保护,让我失去了为妈妈努力的机会,在知道的这一刻,一切都晚了。”
“……”
拉帝奥反驳不了他。
他默默抱住了砂金,就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轻轻摸摸他的头安抚:“想哭就哭吧。”
“烦死了,我才不想哭。”砂金哑着嗓子,试图推开拉帝奥。
“好好。”拉帝奥抱紧了他,轻轻拍着砂金的后背,就这样安抚着,直到怀里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
“呜……”砂金把头深深埋进拉帝奥的肩膀里,隔着布料发出了闷闷的哭声。
好消息是手术很顺利,坏消息是,那天之后,砂金的妈妈两条腿彻底动不了了。
砂金从那之后忙碌了起来,空余时间不再和拉帝奥一起看书了,而是直接消失,就连拉帝奥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每每问起,他就骄傲地说自己在给妈妈赚治疗费,现在已经攒了不少啦。
等现在预存的疗程结束,他就可以给妈妈续上更久的疗程,这样治愈的希望就会更大。
只可惜……砂金的妈妈病情恶化得很快,不到一学期的时间,就连预存的疗程也尚未结束,就撒手人寰了。
而砂金攒下来给妈妈治病的那笔钱,最终也没有花出去一分。
……
“拉帝奥?”耳畔传来砂金的声音。
拉帝奥的意识从漫长的回忆中抽离,偏头看向砂金:“怎么了?”
“哈哈,没什么……”砂金笑了笑,“就是忽然想到了一些往事……现在已经收拾好心情啦,我们继续去玩吧。”
“不要勉强。”拉帝奥摸了摸砂金的头发,他看得出砂金的兴致低落了下去。
“啊啊,没关系的。”砂金笑着叹了口气,他起了身,站起来的一瞬间头脑发晕,砂金靠在拉帝奥身上缓了一会儿,堪堪回神。
“低血糖了?我这里有糖……”
话音未落,只见砂金从随身携带的糖罐拿了一颗塞给自己,吞掉之后他看向拉帝奥,笑眯眯地伸手要糖。
“你不是吃了一块了吗,还要?”拉帝奥无奈,将手心里的糖果放在了砂金手中。
“我就要。”砂金笑了,将糖纸剥开,糖球一把扔进嘴里。
“我倒是好奇很久了。”拉帝奥道,“自从开学我就看你带着这糖罐,天天带着不离身,怎么,是姐姐新做的?”
“是呀,姐姐特意给我做的哦。”砂金用舌头把糖球抵到一边,笑眯眯地将糖罐拿起来晃了晃,在拉帝奥面前炫耀了一圈,并在拉帝奥想要伸手拿过来看时一把收了回去,“哎哎,看看就行了,别动手动脚啊,这可是姐姐做的,独一份的,弄坏了就算赔给我新的我都不买账啊!”
“好好好。”拉帝奥无奈,“看来某只孔雀又打起精神了。”
“开玩笑,我一直都很有精神,好吧?”砂金用舌头打圈玩着嘴里的糖球,“总之,来都来了,不玩点什么感觉很亏啊,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买门票呢。不说别的,起码也要多拍点照片吧!我说拉帝奥你得练练拍照技术了,如果总是把我拍的很丑,你会后悔的!”
“知道了,回去就练。”
“不行不行,现在就练!我先教你一些简单的……”砂金开始滔滔不绝了,拉帝奥静静听着,时不时点头示意自己听懂了,良久,砂金终于停下了讲解,把手机塞给拉帝奥,“好了,现在试试吧,就用我刚刚教你的!”
“咔嚓——”
拉帝奥对准目标,找好角度,拍出了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