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凝峥荟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尽管她的腰腹和大腿都传来了阵阵酸痛,可她仍感到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她的身体还残留着疲惫,因此她又赖了会床,才穿好衣服,边洗漱边给溯利武发讯息。现在的墨阑还没醒来,但溯利武肯定醒了。凝峥荟刚走出房间,就看到溯利武站在隔壁门口等她。溯利武和她对视的瞬间,就触电般移开视线,凝峥荟一愣,随即懊恼地捏了捏脖子上还在隐隐作痛的吻痕。她装作若无其事地跟着溯利武进了房间,在看到端坐的银之狼时,毫不客气地躺在了银之狼的床上,还贱兮兮地对着她眨了下眼。“滚。”银之狼言简意赅。“你凶什么。”凝峥荟笑嘻嘻的。“我现在很需要你的知识哦。”“别嬉皮笑脸的。”“行行行行行。”凝峥荟清了清嗓子,又装模作样地正色道:“关于这个法阵,你还知道什么?”“……你问得太笼统了,你得有具体的问题。”银之狼皱起眉。“这是用神力编织的法阵,很复杂,如果你要我全部告诉你,一时半会说不完。”“还好我早就想了几个问题。”凝峥荟一拍手,迫不及待地问道。“神域为什么会让墨阑发情。”“死寂的力量来源于百兽王,而百兽王的力量可以形成神域。”银之狼回答得从容,在半人的世界,和性挂钩的能力并不少。“真龙是百兽王的造物,因此神域可以恢复真龙的力量和被压抑的欲望。”“可你不是说过,虽然死寂的力量来源于百兽王,但死寂是死寂,百兽王是百兽王吗?”“我指的是她们的实力差距太大,因此无需因百兽王的强大而害怕死寂的法阵。”“那这个法阵范围有多大?”“整个天君城。”“哦不。”凝峥荟坐起身,死死地盯着银之狼,眼神顿时严肃起来。“那我们岂不是只能等我妈来天君城?”“是的。”银之狼讥讽地笑了。“可你们太胆小了不是吗?即便你的母亲还只是个学生,也把你们吓得逃跑了。”凝峥荟黑了脸:“你懂什么?”“我是衰弱的神,而不是凡人。”银之狼告诉她。“我想要读取凡间大部分信息并不难,凡人。”“所以呢?”“所以我知道一切,我知道你母亲弑亲继承家产,我知道你母亲杀了上任国王,我知道你母亲控制着现任女王。”银之狼讽意不减。“但我还是不明白,就算她再传奇又如何?这个法阵里,她就是个学生。”“……说实话我现在觉得你们神真的特野蛮。”凝峥荟表情复杂地甩甩手。“你就没听说过血脉压制这个词吗?”“你身边跟着条真龙,到底是多么懦弱的真龙血脉会被凡人血脉压制?”“我再跟你强调一次,我妈不是普通的凡……”“再传奇的凡人也是凡人。”银之狼打断凝峥荟。“我说过,我能读取大部分凡间的信息,我知道你们凡人的孝和感情之类的概念,所以不用再找遮羞布,你们就是懦弱。”凝峥荟眯起眼,搂住银之狼的肩膀,对她扬起一个威胁的微笑:“等墨阑醒来,我就让你明白我是不是懦弱。”“你就算杀了我你也是懦弱,我可没在你婴儿时就压制着你。”银之狼推开凝峥荟的手臂,怜悯地捧住她的脸。“而且我大可以在墨阑醒来前就杀了你。”一声狮吼伴随着切割钢铁的锐响传来,转瞬间,一把利剑就刺穿了银之狼的脖颈,喷涌而出的鲜血飞溅在了凝峥荟脸上。镜面般的剑身即便沾了血也能倒映出凝峥荟苍白的脸,在凝峥荟身侧,溯利武怒目圆睁;在凝峥荟身前,银之狼呆滞地用手接着血;凝峥荟深吸一口气,终于仰头爆发出尖叫。“她只是抽象,不是真的想杀我!”凝峥荟慌忙找出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又抓起被子堵住银之狼的脖颈。“你一个神为什么会这么脆弱啊!”
“她刚刚就是想杀你。”溯利武低吼着拔出剑。“我能感受到。”“电话打不通,打不通啊!”凝峥荟丢下手机,转向溯利武。“你快去找墨阑!”但凝峥荟话音刚落,溯利武就飞了出去,直直地撞上了墙,砸出了一片飞扬的尘灰。凝峥荟又尖叫起来,手脚并用地跑向了溯利武。可是,还血流不止的银之狼突然站了起来,挡住了凝峥荟。以为银之狼是在挣扎的凝峥荟一跳,伸手去扶银之狼。随即,一阵血rou蠕动的shi黏声响起,凝峥荟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银之狼的伤口血rou翻腾,正狰狞地愈合着。连续的惊吓后,凝峥荟已经叫不出来了。她连滚带爬地翻过床,警惕地盯着一身猩红的银之狼。作为神明的银之狼有自愈能力并不奇怪,只是银之狼这副模样实在恐怖,且凝峥荟现在没有墨阑的保护,她并不敢惹怒银之狼。幸运的是,银之狼没有注意凝峥荟,但溯利武就是不幸的了。银之狼踩住她的脖颈,她挣扎着推银之狼的脚,但哪怕她已憋红了脸,银之狼也纹丝不动。她们挡住了玄关,凝峥荟也没法偷偷溜出去。她只能一咬牙,壮着胆子靠近银之狼:“别打了,别打了袄。”兴许是银之狼没有听见,因此她并没有松脚。凝峥荟只能抱住银之狼的胳膊,用力一拉,可她没料到,本意只是转移银之狼注意力的她,居然给银之狼拽了个踉跄。溯利武得以解救,她浑身颤抖,趴在地上弓着背咳嗽。银之狼稳住了身,便侧过脸,睨着凝峥荟。凝峥荟被她的眼神吓得举着手后退,直到凝峥荟缩进了角落,银之狼突然笑了,笑得令人不寒而栗。“我明白了。”银之狼提起凝峥荟的衣领,把她丢到了溯利武身旁。溯利武挣扎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