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愕的看着眼前少年,他的嘴角悄悄扬起一抹淡淡的苦笑,「只有十年,就要再次说再见了。」
我转身,背後竟是万丈悬崖。我慌张想要跑过去庄汶杉那边,曾几何时,我们之间却隔着一条大裂缝
他逐渐远去,空灵的声音传进我脑中。
……我只是,想要待在你们身边而已!
「这阵子,就由我来代替你,而你来代替我的双眼。」
为什麽要走呢要走呢走呢
「为什麽要走呢?」像合唱乐般,问句中夹杂着许多声音,有悲伤,有茫然,有忿怒,交叠在一起,宛如地狱的低喃。
「什麽意思?只有十年?」
「就说了,我是这里的人啊,会出现在这里不是理所
「庄汶杉!拜托你停下来,庄汶杉!」
「张警长……段洝!?」我瞬间惊讶地跳起身,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白净少年,他现在并没有带面具,「你……我还以为……」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如何说。
他浅浅露出笑意,将白面具搁在一旁,「我知道,你认得我的。喔,对了!」他俏皮一笑,「也许你还认识一位姓张的……张丞坚?」
刚才他带着面具,我并没有什麽感觉,但现在,那双深邃黑眼里头的神韵
「为什麽呢?」少年缓缓回过头,「明明走的人是你啊,何末梦。」
黑暗底下,我拚命的伸出手,但少年却无视我般继续往前。
随着他往前走去,白光从他的方向在黑暗中散开,「我不能代表任何人,但任何人都可以轻而易举的代表我。」
「段洝是……这里的人?」我讶然,换得段洝神秘又得意的笑容。
「什麽我走了?」我不解的反问,对那令人背脊发凉的声音有些恐惧。
。他抬起头,我的视线迎向那张脸庞,随即愣住了。
不要走!为什麽要抛下我!?
「明明,谁也不想就这样被带走啊」
「的确认识。」张丞坚四两拨千金的回应,「段洝是这里的人。」
「我是si灵,掌管y间yan间所有徘回的幽魂。」,我呆愣愣的坐在那里,彻头彻尾的懵,看他用欢愉的口气继续着他八竿子打不着重点的演说,「张警长也是si灵喔,他是我的部下呢!不是真正的警察哟!」
「为什麽要这样对我?回答我啊!」我难受的大吼,却无人理会。
为什麽……?
「彼岸是哪一边呢?蝴蝶也有翅膀破碎的那一天。」少年转过身去,「你的身後是什麽?何末梦?」
「段靖汕,谐音意为净善,是暗和恶的反义。」他掠过我身旁,伸手拿起另一个面具,「我的另一个名字是洝。洝的谐音就是暗,或是恶。」
白光逐渐刺眼,莫名的嘈杂声充斥在原先宁静的黑暗。当白光照到我身上时,他早已消失在我面前。
「你怎麽知道?」我诧异的望向他。
「不要走,庄汶杉!」我嘶声力竭的大喊,伸出的手却抓不住他,他终於停下了脚步。
「嗨,又见面了!」段洝笑呵呵地打招呼,我则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如何?明白些什麽了吗?」
不知为何,我当时竟然毫无理由的接受,并且选择相信他那我听来荒唐的鬼话。
少年继续往前行,走向那彼岸的光芒。
裂缝越来越大,我只好往後退,却躲不过身後的悬崖。
「你b谁都了解发生了什麽事,为什麽装傻呢?只要你不隐瞒,早就真相大白了。」
想起梦中段洝的话,我瞬间脑中一片混乱。随即转念一想,不对,如果段洝是我在梦中梦到的人,为什麽会出现在现实里,还刚好碰上了面,而且还在这里?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啊!怎麽想,都绝非巧合。
我缓缓睁开眼睛,原本模糊的白光渐渐转为清晰,我眨了眨眼,看见那熟悉的两个身影。
「段洝,为什麽你会在这里?」
见张警长略为忧心的模样,我芫尔,「张警长,我没事。」张警长似乎也看懂了我微笑中的意味,便松开了手,不再多问。
「那个……什麽意思?」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张警长……这到底怎麽回事?为什麽段洝也在这里?难道你们认识吗?」
他从容不迫的重新戴上面具,半白半黑的嘉年华面具遮住他的脸,眉心的地方镶了一颗灰se、像是水晶般的结晶。「段洝,是我的名字,我的身份,我的使命。」
正当我在胡思乱想乱猜的时候,张丞坚忽然拉住我的手,向我使了一个眼se,问到,「何末梦,你想起什麽了吗?八年前那件事……」
「你到底是什麽人?」
那难道,段洝有超能力?
最终,光芒包覆了他,我则眼睁睁望着自己掉入万丈深渊。而另一头,曾几何时,我心心念念的人们都嗤笑着朝我挥手,像是一种不情愿的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