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晚,箫问都心事繁重不堪入睡。
一大早,见顾承意穿戴好衣衫出门,箫问不由有些慌张。
“顾大夫,我错了,别……”
顾承意满头雾水,为什么道歉?
“顾大夫,我,我以后肯定遵循医嘱,求,求顾大夫不要让阁主领我回去……”
原来是在害怕被领回去,还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都怕请家长。
“行,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胆敢再犯,我立马让你们阁主前来领人。”
“谢谢顾大夫!”心事已了,箫问紧绷的神经一松,到头睡去。
这家伙……没心没肺!
顾承意提着饭盒前去领糕点,小野猪认错态度良好,今日特许吃两块甜糕。
由于害怕被领回去,箫问只得在床上继续养伤,而且他似乎也摸清了顾大夫并不是冷酷无情之人,一时间话多了起来。
箫问:“顾大夫,我什么时候能走路……”
顾承意放下医术,有些不耐烦,一个上午他已经听了八百遍。他也回答了八百遍。说了多少次,从三星望月炸下来没死已经福大命大,还三天两头想跑!
箫问隔了好一会忍不住再次出声:“顾大夫,我没有想出去,我就问问,什么时候能走路,心里好有个数。”
顾承意头也不抬道:“两三个月吧。”
那么久啊,两三个月兴许是完全康复的时间,他去找腰牌又不需要功夫,所以再问问什么时候能走就行了。
“顾大夫,那我多久能站起来?能站就行……”
顾承意终于放下书,耳边叽叽喳喳谁能看进去!
“你们阁主说了让你好生养病,你急什么。”
箫问低下头道:“我,我想出去找腰牌……”
顾承意回忆那天扒人皮甲时候确实没有见到过腰牌,应当是跌落三星望月时候丢失了。想来是找不到了。
“丢了就丢了,回头让你们阁里给补一个,总不能这都不给补吧。”
腰牌找不到的箫问顿时急了,声音里带上些许慌张:“不可以的,人在腰牌在……”
“你们那是什么腰牌?镶金还是嵌玉了?”顾承意不由有些好奇起来。
箫问在被子里团成一团。
“我们这种人,腰牌不能丢的。一同来的师兄师姐……”说到此处箫问不由哽咽起来,“他们的腰牌都被谢师兄拿走了。我的腰牌丢了,等我死了以后就,就没办法和师兄师姐在一起了。”
“你才多大年纪?满脑子都是死啊死的。我辛辛苦苦拖着经脉损毁的身子把你从三星望月扛到这里来,然后救你又废了多大功夫,伤还没好就想着后事。胆子肥了?”
箫问小心蹭蹭放到自己头上的手,这事儿确实是他的不对。以后得注意不能惹顾大夫生气。
这一蹭,蹭得顾承意脾气都没了,用力在毛茸茸得头顶揉了揉。
“说你两句还委屈上了,别胡思乱想。”顾承意顿了顿,“这样阿不,等我把药煎好,你好好喝药,好好养伤,我去帮你找腰牌,保证不让谷中小松鼠小狐狸小兔子把你腰牌叼走。”
“谢谢顾大夫!”
得寸进尺得家伙!顾承意心里愤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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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好了,小野猪人也活泼了,胃口也好了不少。
其中最明显得征兆是,箫问一个人将两人份量得饭吃完,还夸赞万花谷的厨子出手大方。过了好久才后知后觉,他竟然将顾大夫的饭也一起干完了!
“箫问!”
顾承意目光深沉,箫问将手中最后一块甜糕放回盘中。他真不是故意的,他也不是喜欢小姑娘爱吃的甜点,主要是他真的没吃饱,心里不踏实。
“给你说过多少次!吃饭七八分,你非得撑个十分饱!我问你,你知道错了没?下次不准胡吃海塞!”
严肃起来的顾承意颇有一种训练教官的感觉。
箫问缩着脖子乖巧任骂,一双大眼睛里盛满了恐慌。他又做错了?长期的杀手生涯,让他养成有吃的就吃个饱,免得下一顿不知着落饿上几天。
“知道,呃!”箫问惊恐捂住嘴,他又失态了。
他曾也在师兄师姐面前失态,但是不知为何在高雅的顾大夫面前失态,总有一种羞恼。他明明想将最完美的一面呈现给顾大夫啊。
箫问不由呐呐道:“对不起,以后我,我只吃一点点。”说着用手比划出一点点。
“罢了,趴床上去!”是时候开始针灸了,顺便调理下这满是暗伤的身子。
箫问闻言立马将自己衣衫扒了个干净,乖巧趴在床上。形状优美的脊柱线一路向下,直至没入浑圆的双丘……
顾承意努力收回视线,喉头滑动,声音晦涩道:“伤好了,不必脱衣……脱了也好,方便看清位置。”
箫问抱着软枕,恨不得这个地板立马裂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