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居民楼来了些特殊的人——警察,两男一女,来调查关于人口拐卖的问题,最后也来了小姑娘家询问一些问题,据小卖部老板所言,事发前有一个小女孩去他那里买冰棍可能会看到点什么。
于是警察又来到了这个狭小但空旷的宿舍房。
中年男警察先是敬礼,又出示了证件亮明身份,然后咔哒一声按开笔帽,记录本搭上臂弯。
“你好,不要紧张,只是例行询问。”
被询问的女人有些拘谨的搓了下手,诚挚的点头“好,一定配合同志你的工作。”
“姓名?”
“我叫周彩霞,我女儿叫周知恩。”
“说一下你们的基本情况,还有,你们对这里的情况熟悉吗?”
“我离异单身,一个人带着女儿,好不容易找着个工作,刚搬来这边的宿舍没多久,我跟妞妞都不太熟悉这里。”
警察偏头看了一眼,空旷的宿舍看起来确实刚入住不久,似乎很好的佐证了她的说辞。
“那今天失踪的那个小男孩呢?你们认识吗?”
“听说过,但也只听说过小区里有一对双胞胎兄弟,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警察点头,把这一句也如实记录了下来。
“今天事发时你们在干嘛?”
“我在厂里工作。”
“那你女儿呢?她是否会知道什么?”问出这句话时,中年警察眼里的犀利让周彩霞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意思是这件事跟她家妞妞有关?
而周彩霞口中的妞妞——也就是周知恩,在警察进门的时候就把手紧紧捂在碎花裙的荷包上,头垂到胸口,心虚的不敢抬起。
如果有人刻意去看,就会发现妞妞的眼睛瞪得老大,包着泪水,倔强的要哭不哭,手紧紧的抓着妈妈的工作服的裤子缝。
她不想被警察带走,她以为她悄悄捡到的钱不会有人发现的。
此时一个女警上前,蹲下身子,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跟妞妞交流,眼神如潺潺的溪水,神情鼓励的望着她。
“小朋友,关于刚刚我们跟你妈妈说的事情,你有看见什么吗?就一个跟你一样大的小哥哥,你有没有看见?”
周彩霞安抚的把手放在周知恩后背,轻轻一推,把她带出来站在大家视野里。
“抱歉啊警官,我家妞妞是听障人士,这个问题还是我替你们来问她吧。”
女警怔愣住一瞬,局促的站起身,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只好又退回后方,用中年警察的身形挡住自己。
然后小女孩就看到,她妈妈——周彩霞女士蹲下来,用她们之间能看懂的手势比划。
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两个,这么高,哥哥,去哪了?
妞妞摇头否认,同时大大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自己捡到钱没有上交的事情暴露了,要被警察带走了。
周彩霞朝女警歉意的点头,“抱歉啊,警官,我家妞妞什么也有没有看到。”
女警表示没关系,没什么有用的线索,于是三人又收拾着去了别处。
年轻的男警憋不住话,刚走出没几步就忍不住开口“师傅,我们都问了个遍,这什么信息都没有,怎么查?”
中年警察给了他一个头锤,没好气的回“怎么查?就这么查!不遗余力,抓住一切可疑的线索去查,像猎狗一样逮着点味道就去追,去咬,不然我还能变出朵花去追踪吗?”
两个年轻警察被吼得肩膀一抖,互相对视了一眼,师傅的话虽然糙,但是道理确实是这个样子的没错。
“走这么慢等着吃午饭吗?还不快再去跟着再去找找周围有没有监控!”
日子按部就班过了几天,就来到了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周知恩已经自己洗干净了裙子上的污渍,晾干,然后再次换上,吃过午饭,她妈妈周彩霞牵着她出门。
周知恩扯扯妈妈的衣袖,打着手势我们,去哪?
医院。
你,生病?
不是,是,哥哥。
周彩霞被路边小摊的叫卖声吸引,带着周知恩蹲在路边买了几个苹果放进包里。
来到病房门口,周彩霞蹲下身来,用手语告诉周知恩。
哥哥,受伤,不高兴,你,陪陪,哥哥。
周知恩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哥哥受伤了要自己陪着,当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妈妈的步伐走进病房,她直觉今天买的苹果也许进了病房才能吃到。
狭窄的病房里有三个人,一个一直在咳嗽的老头,病恹恹的躺着,一个中年妇女坐在床沿发呆,手上插着输ye管,一脸苦象。
靠窗的床位上躺着一个跟她年纪相仿的男孩子,侧着头一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应该就是她妈妈口中的哥哥了。
周彩霞把在路上买的几个苹果从她的包里拿出来,放到桌子上,苹果是农户自己用扁担挑着来卖的,圆滚滚的很是喜人,但病床上的人看起来毫无生机,一点眼神都没有分给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