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叙鹤叹口气,重新穿上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因为身上受伤太多,稍稍动作就牵扯到伤口,让他耗费了不少时间才完全穿上,虽然没那么齐整,但也勉强看的过去。
虽锦衣破损良多,季叙鹤脸上也布满骇人疤痕,但是他身形挺拔修长,身材高挑瘦削,仿佛是青竹般笔直,尤其那双眼流光溢彩,瞧着及有灵气。
远远的周小一就看见一小娃娃站在院子里给药草浇水,到了李爷爷家门口看清
从杨婶家回来,将手中的针线交到季叙鹤手中,嘱咐道:“我待会要去李爷爷家干活,回来的时候会带些疗伤的药草回来,啊我中午就回来。”
“吱啦”一声,门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周大一人,他轻轻摸着手中的锦衣,神色复杂,曾经他厌恶极了这件衣服,还有很多很多。
季叙鹤躺在床上侧着头看着周小一,昨夜自己勉强穿衣似乎扯开了伤口,一夜过去反而有些愈加严重的现象,以至于他早上完全爬不起床。
随即周大有拉开那就薄薄的里衣,胸口的伤只简单除了,药草大部分敷在背后那几道鞭痕和腹腔那道贯穿伤,连脖子上的陈年旧伤都给敷上了草药,看样子那少年没有说谎,应该什么都没发现。
这样的一个天之骄子再怎么也没想到不过五年光影,门派被灭,自己被虏,过了三四年暗无天日,生不如死的屈辱日子,而那把本命剑也在那时断碎了。
像是心有灵犀般,季叙鹤穿好衣服没多久,周小一就推门进了,看到的正好是端坐着的季叙鹤。
等周小一回来,周大已经穿好了那件里衣,周小一将收回来的衣服大喇喇扔上床。
他堪堪逃离那炼狱,在逃跑的路上就支撑不住昏迷过去,再次醒来就被周小一捡回了家,看见周小一毛脑袋的时候了。
“早点睡吧,明天我一定去借针线。”周小一躺在地下的凉席上,别别扭扭的说道。
周大顿时松了口气,此时此刻的他并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秘密。
听到这男人神情才微微松懈下来,随即再次问道:“真的?你保证。”
隔日一大早,周小一就爬起来向杨婶借针线去,周小一大早上闹腾腾的,吵醒了季叙鹤,他仍然有些不方便动弹。
周小一看着周大,像是以前t不到的cp突然t到了一样,周大忽的变成有迷人魅力的家伙了。
对哪里也没看啊!”
等他再次见到阳光时,金丹被融,全身经脉近乎破损,带着一身的伤,举目无亲。
周大本以为自己只昏了一天就醒来,实际情况是他已经昏睡四天了,加上之前那三天,整整一星期,要不是他退烧了,周小一真的要拉着李爷爷来看病,到时候傻子周小一藏个满脸疤的男人的消息就会传遍满村了,而男人不知底细又满脸伤疤,不像什么好人,只怕村里的大家都害怕出什么意外,到时候引火烧身。
“叫我小一吧,村里面大家都爱这么叫我,以后我也要叫你周大!”眼看着两人之间气氛缓和下来,周小一才敢说这种俏皮话,“我这就去。”
季叙鹤曾经是修仙者,他所在的门派也是修仙界有名的大门派,即使在这样一个人才济济的大门派中,季叙鹤也是极有天赋的那种人。
“要是饿了就喝点糊糊。”也就是小山村夏天晚上气温没那么高,不然馒头糊糊指定要坏。
走之前周小一还将昨晚的馒头糊糊拿进房间,放在床边。
临走时周小一顶着乱毛回头与季叙鹤道别,才轻掩上门离开。
趁着清晨曦光,天气还不大热,周小一快步跑去村长家门口,一路上跟不少人打招呼,周小一本以为自己起的很早嘞,但没想到现在已经有不少人下地干活了。
“应该都在这里了,没洗干净的地方也被怪我,到时候明天我出去找杨婶借针线,到时候你就自己在家补吧,我出去赚饭去。”这几天周小一因为草药的事情没少找村长李爷爷扯皮。
周大这时才彻底放松下来,“好吧,那能麻烦您,帮我取下衣裳吗,刚才误会您了,我很抱歉。”
实际上周大他没有失忆,他只是不想告诉他人他的名字,周大他真正的名字叫季叙鹤,这个名字像过去的恶魇一样缠绕着他,让他张不开嘴。
“真的真的真的啦,我没有偷窥别人的爱好!!!我发誓真的什么都没看。”周小一有些急了,他真的很在意别人怎么看他,尤其是这种偷窥的罪名他真的担待不住。
“你穿吧,我去外面看看火。”说着周小一随便找个理由就出去了,贴心的给周大留下私密空间。
等人离开周大才敢掀开床被,下半身真的空空荡荡的,大腿上还有没被除了的剑伤,周小一包扎的痕迹只到膝盖处,没再往上走。
季叙鹤轻嗯声表示自己知道了,爬不起来的他只能侧目目送周小一出门。
季叙鹤仙法斐然又是个剑修,剑术在修仙界的青年才俊中也是排上名号,更何况他曾经有一柄自己亲自培育出剑灵的本命剑,陪伴了他整整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