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到这么周到。
或许她如果说自己手累,那纪目长也就会拿着筷子一口口喂她了吧。
饿是真饿,不过吃相还是慢条斯理的。
“你吃过了吗?”
“吃了!张姨做的饭很好吃!”
她咧着嘴冲纪淮理傻笑。
“那就好。”
此后两人之间的空气就陷入了寂静。
纪淮理只有一张嘴,吃着东西就没法说话,纪目长则是只顾着盯着她而忘记自己还长了张嘴。
视线之炙热让纪淮理都有些坐不住。
“不准看我。”
她霸道地下了命令。
“哦,好的姐姐。”
声音委屈巴巴的行动响应的倒是十分迅速,小脸一转立刻拧过去看着车窗外面。
窸窸窣窣的响声,纪目长没有偷看,只是竖起耳朵仔细分辨。
姐姐在盖盖子,现在在装进便当包里了,马上就要回学校了吧……
直到听见车门打开的声响,她才急匆匆地转过来想和纪淮理说再见。
不料纪淮理只是打开了车门,人不动如松地还坐在座位上,揶揄的笑望着她。
“逗逗你。”
谁让你说不看就不看了。
很奇怪,如果纪目长没听她的话她会不高兴,可乖乖听了她也不满意。
“哦。”
纪目长软的像个小包子,呆呆地回应。
姐姐这么爱逗她,是不是证明她是个有意思的小孩?
“行了,我回去了,你下午不用过来了,做点其他的什么都好,在家等我。”
纪淮理手掌在她头顶拍了拍,“听话。”
“我知道了姐姐,那晚上见。”
她乖巧地挥了挥手,坐姿端正的从车窗内看着纪淮理身影渐渐模糊。
做晚饭时纪目长跑进厨房帮张姨打下手,毕竟久违地闲下来她真的不知道能做什么。
白嫩的脸蛋上沾的都是面粉,手里拿了个小面团用劲地捏着。
纪淮理挎着包脸色平平,暗自疑惑怎么没等到那个身影出现在门口热情迎接她。
脚刚一迈进门就听见厨房传来的阵阵欢声笑语。
熟悉、清脆的笑声混合在一起,别墅少见的有了生气。
“在做什么?”
声音冷不丁从背后传来,纪目长手一抖,认真制作的薄饼工艺品就露出了点馅料,她忙用手塞回去才回话。
“张姨说,这是姐姐爱吃的鸡肉馅饼。”
她两手小心翼翼地捧着肉馅快把饼皮撑破的馅饼给纪淮理看。
“这是我给姐姐做的!”
所以才没在门口等她。
纪淮理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以示鼓励。
“我很期待。”
简单四个字的效果就如同帮纪目长打了鸡血,吭哧吭哧地更卖力的干活。
眼睛也不闲着,一直瞟向旁边放着的计时器,直到时间变化的那一瞬。
“张姨,时间到了!我去喊姐姐吃饭!”
纪目长解下小围裙搁在一边就飞奔上楼。
快到纪淮理房间门口时又放慢了脚步,紧张的吞了口唾沫,抬起手在门上不轻不重敲三下。
“姐姐,吃饭啦。”
“咔哒。”
门把手向下转动,从门后走出来的纪淮理已经换好了家居服,丝质的面料妥帖包裹着她的身体。
纪目长甫一抬头,正面对着的就是她宽松裤口下的纤细笔直的腿。
啊,白的发光。
纪目长眨了眨眼,改成仰着脑袋看她。
以前的院长奶奶教了她很多古言,其中一句她记得清楚——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视。
她还小,不能看。
纪淮理唇角微微勾起,小家伙还挺早熟。
“你穿着的是谁的衣服?”
她才把注意力集中在纪目长身上。
紧身大红色短袖配着白蕾丝花边,短裤是黄色打底上飘零的花瓣,整个人就像红苹果和油菜花的结合体。
对她的视线堪称一场屠杀。
纪淮理先迈开步子下楼,纪目长跟在她后面小碎步扶着扶手,“是张姨买给我的。”
“嗯?”
纪淮理回头瞥了她一眼,确实找到了熟悉的影子。
曾几何时,她也被张姨打扮成一个小苹果。
好像也没那么难看了。
“一会让人送衣服过来,你去让张姨帮你量下尺寸。”
明天纪目长就要去上学了,再穿这样丢得可是她纪淮理的脸,只是在家这么穿倒是无所谓。
“好的!”
小孩子似乎总会为新衣服感到兴奋,不过,笑脸总比哭脸好看。
纪淮理捏着她做的厚实馅饼,倚在椅背上小口吃着,视线轻飘飘地落在张姨和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