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竟,他真没想到他竟然会是干这个的。伸手把垂在额前的头发梳到脑后,苏禾脸上有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如果真想杀他,就不会费这么大力气把他带到这里来。但是自己对梁竟而言又有什么作用,苏禾真的不知道。如果上床算的话--但是梁竟虽然变态,但是还没到色欲熏心的老色鬼地步,然后他想起了睡过去之前梁竟问他的话,还有他问梁竟的话,但是谁都没有得到答案。
虽然饿了,他的吃相依然很好,虽然一口接一口的,却是一种有条不紊的感觉。
梁竟点头,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椅子,“过来坐。”
不过,他觉得不是。
只是睡去前的最后一刻,苏禾觉得除了梁竟之外,另一个人的声音也有一丝微妙的熟悉--
梁竟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盘面条和一杯饮料,面条上浇着浓浓的肉酱,散发着扑鼻的香气。
赵行奕看了一眼躺在他旁边的人,问:“他是--”
依旧是亮度不强的灯光,照得房间里朦朦胧胧的。苏禾坐回床上把托盘放到一边,然后端着盘子低头开始吃面。
苏禾稍稍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在岛上的时候。
“先过来坐吧。”梁竟说,“他发烧了,暂时不会醒。”
梁
“大哥?”两声敲门声之后,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进来。
不过还没想出个所以然,苏禾想不下去了,他饿了。
虽然已经退烧,但是苏禾身上软绵绵的,连动一下都觉得很费力,他再次闭了闭眼,这次积蓄了一点力气之后,双手撑起上身坐了起来。
闻到那味道,苏禾更饿了。
苏禾的确是没醒,但是也并没有完全睡过去,准确的说是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凭着自己的毅力,他一直坚持着最后一点意识,也许撑不了很久,但是能多撑一会儿就多撑一会儿。他能感觉到梁竟还在他旁边,房间里又多了一个人。但是他们在说什么,他是真的听不清楚了。
男人点点头,上前两步拉过椅子坐到了梁竟对面。
没有问他感觉如何,梁竟直接问了一句:“饿了?”
光着屁股,苏禾脸上僵了一下。他知道这是那个变态男人的干的好事,除了在心里骂上几句也没有别的办法。
一阵暂且的头晕目眩之后,终于缓了过来。他看了看四周,陌生的房间,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
虽然发烧了,但是托那两片药的福,苏禾睡了自从离开被梁竟胁持之后最好的一觉。
困意越来越重,他已经睁不开眼了,耳边依稀能听到两个男人的谈话声,声音却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
这可比诈骗和越狱有意思多了。如果用这个罪名把梁竟送回监狱,他下半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然而想到梁竟,他又想起了今天看到的那些枪。如果他没有看错,各种型号的枪械中,还有一些竟然是警用枪。
门开之后,进来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五官端正,清秀中又透着一丝阳刚,像是那种穿上西装能在办公楼里当精英,脱下西装拿起刀就能砍人的那种。能文能武,却不显突兀。
梁竟笑了笑,走进来关上门。把托盘递给苏禾等他接过去之后,走到一旁开了灯。
对苏禾来说,这应该是个美好的设想,用来报复梁竟胁持他是最好不过。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意想中的那么兴奋。并不是同情梁竟,更不会是喜欢,但是有时候喜欢和讨厌之间有一种很模糊的界限。
“长官,我一直以为你没这么天真的。”
“你回来了?”梁竟从床上坐起来,不过并没有要下床的意思。
正在踌躇的时候,门开了。
等他开眼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过了几秒等眼睛习惯了之后,窗外的月光渐渐让四周明朗起来。这里的月亮,感觉跟岛上很像--
赵行奕点点头,“你那边还好吧?”
下了床,刚开始的几步苏禾觉得脚像是踩在棉花上,四周看了看,没找到灯的开关在哪里,更没有找到他的内裤。不过好在衬衫够长,刚好遮住了臀部。虽然想出去看看情况,但是要他就这样走出去是绝对不可能的。
天色渐暗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
苏禾点头。饿了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半晌之后,他低头看着早就已经昏睡过去、烧得满脸绯红的人,笑了两声。伸出手缓缓摩挲着苏禾脖子上软嫩的皮肤。
苏禾侧着身面背对着门口,进来的人是看不到他的。
思绪渐渐清晰起来,苏禾开始分析梁竟拿枪对着他的那一瞬间,是不是真的想杀他。
苏禾低头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纯绵的灰白格子衬衫,很透气也很吸汗,只是--内裤却没有了。
“进来吧。”睁开眼,梁竟应了一声,然后伸手把被子又往上拉了拉,盖住了身边的苏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