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赫转身,只见沈灾上身穿戴整齐,下身一手勒着裤腰,脸上还带着几分潮红的模样,说得难听点,活脱脱一副邀请人的样子。
被塑料薄膜包裹起来的伤口依旧能渗进水去,沈灾有时欣于享受这种感觉,微微刺疼的感觉可以刺激麻木的神经,让他时刻保持清醒。
沈灾掀起些衣角看了看,是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衣和一条黑色长裤,领口大,骨架宽,可不像女孩子家会穿的中性衣服。
怀眠稳稳接下罐头,利落开封,不满地吐槽:“还不是你抢了我亲密接触的机会。某些人啊,只会嘴上一套背后一套,把我殷勤换来的送衣服的机会抢去,拿自己的衣服给人家。”
沈灾眨眨眼,他的唇在浴室里待久了也泛出些红润,看着封赫手里拿的衣服,他勾出一点笑来:“有劳封队长亲自来送。”
“怎么了?”
封赫率先移开了视线,一手插进裤兜掏出手机发消息,没再往沈灾的方向多瞅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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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沈灾无辜地笑笑,“我只是想问,你作为一个组织的队长为什么会轻易带外人回来。”
“没什么,我这就让文无送条腰带上来。”
沈灾的脸色不置可否,封赫试探了两句敲不出只言片语,打算想点儿别的什么法子撬开这张美人嘴。愣神之际,沈灾定定地望着他,难得有让封赫呆愣的时候,于是他问:“怎么了?”
沈灾手搭在浴袍上,只不作声地望他。
接下来……门外边那个怎么对付……
封赫一个牛肉罐头扔过去:“哟,现在就一口一个‘沈美人儿’了,美人儿对你还爱搭不理呢。”
封赫听到“偷穿男友衬衫”几个字,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而封赫的猜测果然不出沈灾的意料。
两人挨得很近,封赫低头看被沈灾攥紧的裤腰,依旧多出老半截,封赫头疼了,一个男人怎么瘦成这样。他正想说再去基地里找找有没有腰带,沈灾发梢一滴微凉的水珠倏尔滴在了封赫侧脸。将近三十年没碰过情欲的封赫凝视着沈灾这张祸害的脸,心跳慢了半拍,他的目光缓缓下移,看向沈灾滚动的喉结和一丝划伤的血痕。沈灾的皮肤很白,身后浴室内的水汽贴上他的四肢,让他整个人变得柔软,眸子看上去也湿漉漉地。
他的长发经过水的滋润后温顺地披散在背后,有几缕发丝黏在蒸红的耳边,衬得白的极白,黑的极黑。乌黑深邃的眼仿佛浸在了一汪清泉中,出水后愈发明亮,泪痣妆点在这明月沟渠上,成为点睛之笔。一滴水珠没有擦干净,坠在高挺的鼻梁上,没等沈灾拂去,已然软趴趴地从鼻尖坠落。
以前的身份?沈灾将这几个字放入舌尖咀嚼了一下,想听听接下来封赫会怎样问。
隔着一道薄薄的玻璃门,两人背对背,沈灾将浴袍放在一边,套头穿上白衬衣,封赫的声音传进来,似乎被罩上一层障壁:“我能冒昧问一句你以前的身份吗?”
“得了吧你,你那衣服怎么给人穿?好好吃你的罐头。”封赫从写字台上捞了个硬币精准地砸她头上,引得怀眠“哎呦”一声。
沈灾抬眸,水汽阻隔视物,清晰度大大降低,他的目光锁定在门外黑乎乎不动的身形上。
噢,恰恰都不是。
封赫了然,转过身背对着他,沈灾进了浴室,也背对着封赫开始换衣服。
晚上下楼吃饭的时候,沈灾没下去,他向封赫询问了给自己安排的房间后一直待在里面,连罐头都没拿。
封赫走到门边,有些无奈:“这已经是最修身的一条了,还不合身?我看看。”
怎么了,这次换沈灾反问怎么了。
“谢谢了。”
“怀眠一姑娘,不方便来送。”封赫将衣服递过去,“不用封队长、封队长的叫,叫我封赫就行。”
他打开道门缝,冲背对着门的封赫说:“有没有腰带之类的?”
封赫吊儿郎当地回:“长得好看,拐回来当个压寨夫人。”
刻意换走他放在浴室外的衣服,把自己衬衣放在原处,到了晚上顺理成章地把他弄上床,赶明儿自己就下不来了。
文无吃完三明治,适当开口
“怎么了?”
沈灾抬腿穿上黑色长裤,四平八稳地否定了封赫两个不着边际却又理所应当的答案,提腰时,恍然发现腰围多了几寸,放到最松也多出一截。
还真是棘手。
摸着手下衣物真实的触感,沈灾的脑海里无端想起什么,低声自言自语:“偷穿男友衬衣?傅经林以前倒是干过这档子事儿……”
“很遗憾,你都猜错了。”
“队长,沈美人儿呢?”
面那群人敢带他回来肯定另有目的,一群异能者和一个普通人,沈灾心态没那么乐观。
“富家小少爷?名流交际花?”
沈灾裹着浴袍开了浴室门,封赫抱着臂侧目望去,不得不感叹美人儿出浴确实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