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的厅内,围满了为言成碧祝贺的人。
言成碧立于众人之间,身量比很多人都高,面容俊美无俦,眉眼深邃浓郁,宛如鹤立鸡群。
而他最敬爱的父亲,也不知听到了什么,抬起手拍了拍言成碧的肩膀,满脸的微笑。
仿佛他们才是真的父子。
厅内的那些人,很多都是父亲的同僚。
他们以前全都围着他,不停的夸讚着他,现在却全都巴结言成碧去了。
他们称讚言成碧是人中龙凤,称讚父亲有他这个儿子,日后必定有福。
呵……
一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
秦漆禾不屑的扫视了那群人一眼,目光忍不住落在了站在言成碧身侧的槐轻羽身上。
他原本的计划,是在考上状元后,就要娶他的。
可如今他娶亲的计划又要搁置了。
秦漆禾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看着不远处热闹的景象,隻觉得心中越来越沉闷,越来越紧绷。
他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决定不再自虐了。
他转过身,一边抬手按压着酸涩难耐,隐隐作痛的心臟,一边萧索落寞的独自回到了院里。
他听着窗外热闹的声音,缓缓躺在了床上,准备早些睡。
睡前,他不停的安抚自己,试图控制住心底不断滋生的嫉妒和苦涩。
他默默告诉自己,自己不应该做那心胸狭隘之人,不能嫉妒言成碧。
言成碧一直都很努力,得到如今的成就呵荣耀,也是应该的。
秦漆禾一直在跟自己做心理建设。
然而,等他真正心平气和后,已经是后半夜了。
第二日,槐轻羽敲开了他的院门。
看到穿了一身红衣,漂亮的整张小脸都在发光的槐轻羽,秦漆禾的心情好了不少。
他温声问,“小羽,你怎么来了?是想念哥哥了?”
槐轻羽勾了勾唇,“大哥,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漆禾被他嘴角的笑,迷得晕头转向,当即笑道:“但说无妨。”
槐轻羽扬了扬眉,“我今日早上看到二哥他穿戴一新,出门去了,听说好像是去大理寺当值……”
秦漆禾:“……”
这话让秦漆禾的心情急转直下。
他分明记得,昨日言成碧言之凿凿,说了会让着他,今日一大早却……
秦漆禾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从容的笑了笑,“我知道了,他去就去吧,没关系的。”
槐轻羽看着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中满是嘲讽和不屑。
装,还装。
明明心中在不断猜疑,不断吃味,却还是装得风轻云淡。
就如前世一般虚伪。
他轻轻掩着唇,笑了笑,“大哥真大度,大哥,要不咱们一起去大理寺瞧一瞧吧,二哥今日刚上任,肯定十分风光,真想亲眼去瞧一瞧呢!”
秦漆禾不愿去。
想也知道去了只会自取其辱,眼睁睁看着言成碧被其他人恭维,他却只能站在一旁听着。
但他看着槐轻羽兴致勃勃的眼神,不忍拒绝他。
他抬手揉了揉槐轻羽的头髮,又将带着发香的手指,在鼻下嗅了一下,痴迷的微微眯着眼。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槐轻羽,心里满足极了。
无论如何,还有小羽陪着他就好。
他微笑着应道:“既然小羽想看的话,哥哥陪你一起去。”
槐轻羽直接无视了他的动作,装作什么都没有察觉一般,率先朝前走去,与他拉开了距离。
二人一同乘了马车,慢悠悠的朝着大理寺赶去。
今日是言成碧上任的第一天。
二人报上身份,踏入大理寺的大门后,看见了状态似乎很不错的言成碧。
他正穿着一身绯红色的官服,官服上绣着张扬的瑞兽,将他那张本就棱角分明,侵略感十足的脸庞,衬托得容貌更盛。
言成碧的周围,站着几个同样穿着官服的男子,看样子似乎是言成碧的下属。
他们正围在言成碧的身边,七嘴八舌朝他介绍着大理寺内的一切。
言成碧眉眼间满是笑意,再也看不出当时做奴仆时,那副卑躬屈膝的样子。
看着看着,秦漆禾不由得走了神。
直到身旁的槐轻羽大叫叫着前方的言成碧,秦漆禾才被惊醒。
他的心里凉丝丝的,仿佛胸腔里被塞了冰块,四肢冰凉。
言成碧听到槐轻羽的声音,眼神瞬间亮得出奇,朝声音来源处看来。
直到眼神触及到秦漆禾的存在,他的眸光才收敛起来,让身旁围着献殷勤的人去做自己的事,缓缓朝着二人走去。
秦漆禾自然是注意到了他刚刚那明亮又欣喜的眼神。
他心中渐渐浮现出了异样,但那奇怪的感觉一闪而逝,他并没有抓住。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