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宿想了一下,“谢老师家我也要装。”喻闻转身收拾行李,耸耸肩,“是他家,你去问他呗。”席宿思考了一下可行性,觉得很高,准备去找谢鹤语谈判。出门前,喻闻喊住他,递来一块巴掌大小的贝壳。席宿:“这什么?”喻闻:“你。”席宿:“……”他想起这块贝壳了,剪团综时见过。当时谢鹤语还说这破贝壳鼻子比他挺。席宿打量片刻。靠。“还真有点像我。”本来预计还要多休两个月,但年末了,各种盛典扎堆的时候,谢嘉茂也不好再推,只得打电话把他们喊了回来。下飞机前,喻闻正跟楚晗商量去吃公司附近一家餐厅,几人说说笑笑地走出廊桥,候机大厅里欢呼声几乎把屋顶震破。“啊啊啊啊!小喻过来跟姐姐嘬一个!”“宝——宝——宝——”“喻闻——以后不许在剧播的时候休假!粉丝想你想得一天只吃四顿!”尖叫声刺激耳膜,喻闻被喊懵了,站在原地,没敢继续迈步子。眼前是乌泱泱的人群,无数个或喜悦或感动的面孔,离得近的粉丝努力把手写信往前递……楚晗和席宿默契地后退一步。尤嫌不够,看喻闻没注意,席宿把墨镜戴上,悄悄往另一条路溜,主打一个死道友不死贫道。片刻,楚晗看到席宿临阵脱逃的举动,在友情和生命当中摇摆一瞬,果断选择了自保。趁着粉丝注意力不在他们身上,两人做贼似的沿着侧边溜了出去,逃出生天,坐上保姆车。而喻闻还被困在原地,机场保安过来维持秩序,掀翻房顶的声浪总算平息了点。他无助地扭头,“楚晗……”楚老师抛弃了他——空荡荡的身后无声表明这个事实。喻闻噘嘴。怎个事儿?同事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他又扭头,看向谢鹤语,指着身后告状:“他俩跑了。”“嗯。”谢鹤语波澜不惊地戴上口罩,说道:“回去告诉谢嘉茂,罚他们写检讨。”喻闻:“我们怎么出去?”这种情况在顶流艺人身上常有,有足够的保镖开路就没事,但无论是他还是谢嘉茂,显然都低估了喻闻现在的人气,谁都没想着安排保镖。“没事。”谢鹤语抬眼望了一圈,“离出口不远,我带你走出去。”喻闻被牵着,挤进人群,原本有几分忐忑的心情在被谢鹤语抱起来后一扫而空。……又来这招。他坐在谢鹤语肩头,低声跟谢鹤语说话:“你不是说走出去?”谢鹤语:“我走。”喻闻:“……”这招虽狗,但百试百灵,周围的粉丝先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怕挤到他们,害喻闻摔跤,磨磨蹭蹭地往后退,不过片刻,竟然空出一条勉强能容人过的路线来。离得近的粉丝看着仰头看着喻闻的下巴,近距离更有冲击力,她们忍不住道:“小鱼,这是你走机场的固定造型吗?”喻闻谦虚地说:“不是,是我走机场的固定身高。”坐得高,看得远,喻闻游刃有余地指挥着人群:“那边那位丸子头朋友,别退,小心撞到栏杆……双马尾朋友,后面是楼梯,别踩空……信给我,礼物不收,不好意思……”走出机场,他怀里已经抱了一大堆信件和花束。临上车前,有粉丝忍不住cue一直默不作声的谢鹤语。“经纪人老师,我们小鱼可爱吗?”谢鹤语下意识抬眸,喻闻正好低头看他,就冲他笑了一下。谢鹤语不说话。粉丝七嘴八舌调侃:“挺装啊,其实你脸都笑烂了吧……”“小鱼把他口罩摘了……”“哈哈哈哈你真的很在乎形象诶。”喻闻艰难空出一只手,去摘谢鹤语的口罩,手指碰到耳朵,忍不住弯起眼睛。“报告!”他大义灭亲,跟粉丝们打小报告,“经纪人耳朵红了,烫烫的!”
粉丝更兴奋了,嚷嚷着:“摘了,有什么是尊贵的粉丝不能看的!”“口罩飞飞——”粉丝说要合照,喻闻把东西放回车里,特意把谢鹤语鬓角的碎发撩到耳后,露出白里透红的耳根,然后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比剪刀手。谢鹤语瞥他一眼,也跟着比了个剪刀手。他们站在车前,粉丝咔咔按相机,这时身后车门打开,临阵脱逃的两位同事探出脑袋。楚晗和席宿一人占了一方窗户,齐声喊:“茄子——”出了机场,他们开车直奔宿舍。路上经过商区,喻闻扒着窗户,看外面随处可见的自己的大屏,“哇……”谢嘉茂真没说错,去国外休了几个月假,回来国内到处是他,这阵仗,真吓人。楚晗说:“我觉得你不能跟我一起去测评新餐厅了。”喻闻:“为什么?”席宿嘲笑:“因为你现在走在路上都可能被麻袋套走。”说着,他忽然抬起头,似有所思道:“对啊,你最近特别值钱……哎哎哎,喻闻,你知道kpop有那个小卡吗?跟拍立得差不多,你负责拍我负责销售,分成我三你七……”喻闻:“滚。”席宿的商业头脑自然不会被一个区区‘滚’字逼退。之后没两天,他就如愿把摄像头装进了谢鹤语家。喻闻回国之后通告多了起来,不会长时间蜗居在家发呆,偶尔休息,会在家试着做饭。他厨艺还行,不好不坏不上不下,出于一些不确定性,他会要谢鹤语在旁边看着,通常是做到一半就由谢鹤语接手了。席宿和楚晗经常过来蹭饭,他们每次夸好吃,喻闻就会特别骄傲地说:“都是我做的。”哪道菜糊了,那就是谢鹤语做的。席宿安装的摄像头把这一切诚实地记录下来。这期团综出来那日,谢鹤语上了一个‘背锅侠’的热搜,喻闻在底下留评:【做了一半,为什么不能算是我做的……小猫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