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闻迷茫地抬头,对着镜头说:“你们太看得起我了。”他看起来有这种实力吗?弹幕哈哈哈地笑,过了一会儿,简恒又转述:“她们说,钩不出勇者,钩条恶龙行不行。”喻闻歪着脑袋思索了下,“钩条龙勉强试试,恶龙不行,节目组的恶龙是重金打造的,我钩不出来。”楚晗听到了,兴致勃勃地爬过来,“恶龙吗?我来钩,我来钩,我比较有天赋。”喻闻看向他手中看不清形态的毛线团。楚晗说:“锦鲤太简单了,我都没认真。”喻闻只好又拿了一个毛线团给他,嘱咐:“这次认真的啊。”谢鹤语坐在边上,拿平板找教程,喻闻凑过去看。看到一个翻车视频,他头抵着谢鹤语肩头,藏着脸笑,笑完跟谢鹤语说:“完蛋,看起来好难。”谢老师戴着口罩,眼睛稍微弯了点,嗓音能听出笑意。他说:“没关系,到时候就说是楚老师钩的。”喻闻:“那要是还不错……”谢鹤语:“还不错就是你钩的。”喻闻:“哈哈哈哈哈哈哈……”谢鹤语整个人都在镜头外,喻闻探过去,半边身子就出镜了,只偶尔看见眉开眼笑的侧脸。他跟谢鹤语说悄悄话,一点眼神都没有留给直播间的网友,被冷落的网友们不乐意了,纷纷呼唤楚晗和席宿,让他俩去窃听一下。楚晗美美展示手工天赋呢,没留意弹幕,倒是一直被绑在沙发角、无所事事的席宿觑到了。他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弹幕,确定在叫他,一扭脸把嘴里塞的毛巾吐出来,给网友们递了个“交给我你们就放心吧”的眼神。他蛄蛹了两下,努力往两人的方向凑。大家离得都不远,否则不能都入镜,谢鹤语的位置稍微远一点,不过抻着脑袋,也能听见对话。席宿侧耳听了半分钟,立刻告状:“报告同志们——他们准备把钩得丑的东西说成是楚晗的,钩得好看的说成喻闻的,良心大大的坏!”还没钩完就被甩锅的楚晗:“……啊?”喻闻服了,他现在很怀疑席宿的Jing神状态,感觉有必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这人看起来真的不太正常。“你给我坐回去。”喻闻指着沙发角,说:“咱们公司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呵。”席宿三分讥笑,三分凉薄,四分漫不经心,“党和人民会为我做主的。”喻闻:“……”神经啊!谢鹤语光速钩了个龙的雏形,拿到镜头前展示,睁着眼睛就说瞎话:“这是小喻老师刚刚钩的,很漂亮。”「经纪人真的很溺爱小喻宝宝……」「我(装瞎版):啊对对对,是小喻钩的,你手上那钩子我这次就当没看见,收起来吧。」「头一次听经纪人开口,原来他不是哑巴啊(战术后仰)」「笑得我,经纪人声音还挺好的。」简恒跟谢鹤语打过照面,之前拍《仙门》的时候,这位还是助理,偶尔会来片场给喻闻送东西。他围观过两人的相处,总感觉这两人的对话特别萌,一本正经令人发指,但又特别亲近,只要待在同一片空间,就会有种别人都插不进去的氛围。简恒以前问过喻闻,说他俩结婚自己能不能坐首桌。喻闻当时说他发癫。但现在,简恒看着对面——喻闻钩了个奇丑无比的龙尾巴,拿给谢鹤语看,笑得直往人身上栽,谢鹤语当着万千网友的面,把自己钩的和喻闻钩的调换,或许觉得做得太明显了,他看向喻闻,眼睛微微弯了一下……凭自己多年杂食的经验和对cp感的敏锐嗅觉,简恒发誓。这首桌,他马上就要坐上了。直播到后半程,喻闻把所有手工制品都抽奖送了出去,网友们倒也不嫌弃,连楚晗钩的毛线团子都有人要。出乎意料的是,在直播结束前,喻闻接到了封承洲的电话。封总是来谈工作的。他围观了大逃杀今晚的大爆,从喻闻的手工制品里得到灵感,想跟节目组和几位嘉宾合作,开拓周边市场。“不需要你们亲手制作,但需要你们配合宣传,最好能有一百份限量发售的签名周边……”谢鹤语拿起手机去外面跟封承洲谈分成和合约细则,喻闻悄悄腹诽,看封承洲犯蠢久了,差点忘了这位是个资本家……到底是原文男主,商业嗅觉和工作能力还是在线的。《大逃杀》和《仙门》网播平台都是辉腾集团旗下的,两者的热度都很高,又正是暑假,流量高的时候,等这部剧和这个综艺播完,喻闻身价肯定不可同日而语,封承洲趁着别人还没下手,亲自打电话来询问他的意见。喻闻没什么意见,只要定价不太离谱,周边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是福利。说到福利,喻闻想起上次扫楼,封承洲在直播间散的财。谢鹤语回来时电话还没挂断,喻闻便问:“封总你今天心情怎么样?”
封承洲:“啊?还不错啊。”喻闻背对镜头,悄悄道:“我这里有一团毛线,楚老师纯手工编织,天赋之作,耗费两个多小时的心血……友情价两百万买给你,要么?”封承洲:“……”过了两分钟,听筒对面毫不犹豫道:“要。”二十万一轮的抽奖,喻闻抽了整整十轮。他把这事儿跟楚晗说了,楚晗有点不高兴,又有点高兴。不高兴是因为这团‘神作’他本来打算留着收藏的;高兴在于卖了两百万,这说明他于此道确实颇有天赋,颇有价值。虽然买的人是封承洲,但喻闻说对方这次是来谈工作的,既然是来谈工作的,那看上他的手工品,应该是出于某种艺术价值,而不是私情。“行,卖吧。”楚晗矜持地松了口。喻闻抽奖的时候,被绑在沙发上的席宿爆发出了前所未有剧烈的挣扎,一边蹬腿一边嘶吼:“手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