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其中,还透着一丝丝难以掩饰的贵气。不禁意间,沈菱歌才注意到秦闻笙还握着自己的手。她赶忙抽了出来,擦去了自己满脸的泪水。可泪水却仍像止不住一般汹涌而下,那声“菱歌”并非是出自余时安之口,满面的失望之色尽数落入秦闻笙的眼中。哽咽中,她紧咬牙关忍住一波又一波的泪水,让自己又了短暂的空隙可以自我欺骗一般问出这个问题,“多谢秦公子相救,请问,我夫君余时安可安好?”闻言,秦闻笙垂下了头,就好似不忍心看到她这样伤心欲绝的神情,犹豫多时,他还是开口道:“沈老板节哀。”虽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可还是像千万把刀子一齐捅进了她的心口。她闭上了眼,手捂住此时狼狈的面容。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沈菱歌,哪怕是他们逃离追杀坠湖逃生。沈菱歌总是那个睿智冷静,陷中求生的人。可如今,见她在自己面前泣不成声,他却不知该如何才好。“沈老板千万珍重,余相公也不希望沈老板因此伤了身子。”“秦公子且让菱歌单独待会。”沈菱歌的语气平静无波,但能听出,她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沈菱歌已然下了逐客令,秦闻笙也无可奈何,只好起身,对着榻旁站着的侍女使了眼色,命她们务必照看好沈菱歌。侍女连忙行礼称是。听着秦闻笙的脚步声渐远,沈菱歌终于毋需在压抑自己心中的痛苦。太短了,他们虽是相处了一些时日,但大部分的时间却是试探。被她改写后的原书剧情,竟是余时安先行离去吗?深夜的宫殿静得吓人,而寝殿内的嚎啕大哭声久久不绝。天色昏暗,她不顾侍女的阻拦,赤着脚披着单薄的衣衫,踏过重重帷帐,冲到了宫殿之外。迎着晚风,衣袂飘飘,长发飞扬。她仰起头,摘掉头上的纱布。看着夜空上方那轮渐渐西沉的弯月,喃喃道:“你真的就这样,离开我了吗?”被包裹多日的伤口比他处更为敏感,虽然已经结痂,但一触着风,仍令她一哆嗦。神情凝重,沈菱歌双眸闪烁这点点泪光,仿佛陷在回忆当中,嘴角微勾,露出浅笑,“我想你了。”黎明即起,朝阳初升,天地间充斥着淡淡晨雾,清澈而温柔。“在利州的海边,也是这样的朝阳。你向我飞奔而来,怎么朝阳还是朝阳,而你却不见了呢?”噙着的泪水滴落在手背上,滚烫的感觉又添了几分悲痛之意。她身后站着的,一件彩绣腾云祥纹天香绢的外衣,从那身着锦衣华服公子的手中滑落。侍女赶忙躬身拾起衣衫时,那公子已是甩袖而去,不禁为那仍沉浸在那金黄光芒中丝毫未觉的女子捏了把汗。清晨寒风吹了许久,身子还虚弱的沈菱歌又这样病了几日。
也正是这一日,帷帐外传来了一阵sao动,像是几个女子正在争吵。在这样的吵闹声中,沈菱歌清醒了过来。这次醒来后,她的浑身依旧没什么力气,但头脑仍是清晰了不少。可一想起,余时安已然离世,她甚至希望自己可以一睡不醒好了。“我当是什么妖物,敢情陛下在此处藏了一个病美人啊!”她醒了,但仍旧躺着,而“陛下”这两个字在这一瞬,冲击着她的大脑。虽早些时日,沈菱歌已隐隐有些感觉秦闻笙便是当今圣上,可当自己亲耳听见时,仍是震惊不已。“其实,在下身世倒是与沈老板相似。只不过在下父母去得早,那时在下年幼,只能将家业委托给父亲生前好友……可惜在下身子不行,不如沈老板雷霆手段,撑起家业。稍有不慎,便遭人暗杀。”当日秦闻笙所言,不正是当今圣上的经历。可她却是半分也没有想到。“琴妃娘娘,陛下交代过,任何人不能打扰沈姑娘休息的。”沈菱歌的侍女小菊小心谨慎地提醒道。这几日,她是亲眼看见陛下是如何照料这位来路不明的姑娘。这并非是她觉最神奇之处,反倒是,这姑娘心中似乎是牵挂着另一人。每当陛下听到她的低声呢喃,都会愤然离去。但是,没过几个时辰又回到她的床边,握着她的手。只不过,每当这时,她都被撵了出去,以至于陛下说了什么全没听清。她可以肯定若是这个姑娘出了什么差池,她一定会陪葬。所以她不得不拦……“你该知道,太后最忌讳这种民间的妖女魅惑君上。本宫不过是来先行瞧瞧……”琴妃给自己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头伙同另外的宫人将小菊拉住。自己走近床榻,上下打量着躺在那里的沈菱歌。“娘娘!”小菊不知道琴妃会对沈菱歌做什么,慌张地又唤上一声。接着就被琴妃的丫鬟捂住了嘴。作者有话说:今天好累,先写这么多,明天补完3000字。爱你们哦~~陛下,那晚,你不会自称为朕……榻上人眉目俏丽,脸色的苍白反而中和了些她原本的凌厉,更多了几分柔美。额头上的伤已经愈合,只是那结得痂看着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