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nainai认认真真看着孙子舌战群儒毫无露怯,在长辈的自豪之余隐隐有些心疼:她看着长大的小汀,已经成了这样一个优秀的大人了啊。
沈康时没说话,一时间病房中只有视频里关汀的声音,清凌凌的掷地有声。沈康时也被吸引住,停下了脚步。
关nainai一个视频看罢,才注意到有客人。
“……沈总?”关nainai是认识沈康时的,印象也几番变化。从赏识汀汀的好领导,到疑似纠缠汀汀不清不楚的男人。
这样几次三番的闹剧下来,关nainai对沈康时也有了些防备心。
既然对关汀有所企图,并且关汀还不乐意,那作为关汀唯一的亲人,必然不能给他什么好脸色——关nainai怀着这么一个朴素的心态。
沈康时简单打了个招呼,倒是没有张秘书每次来送东西时的殷勤,有的是身为上位者适度的尊重。
见他没有来莫名套近乎,关nainai有些放下心来——不然还不知该怎么招架呢。
不是不关心汀汀和沈总之间那些复杂的感情纠葛,关nainai更担心长辈介入会影响到孙子的判断。
沈康时只是随意地打了招呼,又问了些新服务的感受、还有什么意见建议。
关nainai起初答得谨慎,渐渐发现,沈康时也并没有“不安好心”,只是正常的聊天而已,于是松弛了下来。
沈康时的确没有什么上不了台面的心思,他只是一过来,就觉得关汀nainai面善亲切。
沈康时:“说来不怕您见笑,我……也有位长辈,是我的爷爷。现在年纪大了,吃不好睡不好,身体一天比一天差。”
沈康时的担心不是假装的,沈老爷子讳疾忌医,医疗队一波一波往家里送,大多数都被他或敷衍或请走了,现在也还没搞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毛病。
关nainai看出沈康时的确是在Cao心家中长辈,仿佛看到了关汀为自己Cao心的影子,于是真诚劝导:“年纪大了身子变弱,总是不想接受的。你爷爷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吧?这样的大人物,更加不能接受自己在变得需要帮助。”
所有人都怕老、怕死、怕事情失去掌控,普通人尚且如此,何况是在曾经叱咤风云、建立过自己商业帝国的沈老爷子?
他不是故意不配合,只是不愿意接受自己衰老的事实。
关nainai一番话,解开沈康时的疑惑之余,还让他有些感动。
他从来没有这么慈祥的长辈,自小没有母亲,父亲又是个完全不靠谱的,沈老爷子一早就把继承家业的重担寄托在了沈康时身上。
沈康时自然是完成得很好,从小到大都是最优秀的“别人家的孩子”。他没有让沈老爷子失望过。
但爷爷厚望之下,便也意味着颇为严厉。虽然沈家不信奉什么棍棒教育之类的邪说,但沈老爷子并不是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少有不严词厉色的时候。
爷孙两人虽然一条心都是为了沈家,但其实也有隔膜,从来没有掏心掏肺地说过话。
沈康时如今在关nainai这里,似乎找到了自己缺失的一点东西,暖暖的。
他虽没意识到,关nainai却已经明眼看出——沈康时不过是个缺爱的小孩罢了,因为缺爱,所以不懂爱。
关nainai看出沈康时伪装之下的脆弱——至少不是怀着什么坏心思。
不知不觉,两人竟然聊得很开心。
沈康时面对关nainai,总想起关汀,而这一想起就多少有些惭愧。
关nainai那样和善温暖,他不由得将能说的不能说的一股脑倒了出来。
沈康时:“nainai,我……必须向您坦白。我伤害过关汀,伤他很深。”
话说到这里,沈康时一不做二不休敞开心扉了,面对关nainai好似虔诚的告解一般:“我对不起他……至今,关汀也没有原谅我。他甚至不愿意再见到我。”
失态,真是失态。心里有个声音在冷冰冰地点评。可是沈康时并不觉得自己在做错事,反而有种从未有过的平静。
关nainai本来对这事也有所耳闻,听到并不惊讶,只不过是从沈康时的角度重新听到一次这事情,倒是与她所以为的纯粹玩弄汀汀感情的花花公子形象有所区别。
关nainai回答:“说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不会代替汀汀对你说什么,我没有这样的资格,也对他不公平。”
沈康时一听便知关nainai有所误会,连忙解释:“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不知道和谁说这个事情。我……很后悔,我对他的伤害是永远无法弥补的。”
关nainai没有正面回答沈康时,反倒聊起了关汀小时候的事情。
“汀汀小时候是‘留守儿童’,是叫这个名字吗?当时他的父母都在a市工作,只有他和我生活在乡下。”
“乡下很大、很空旷,汀汀在那里很自由,可是很孤单。我白天要干活,也没有同龄的小孩子和他玩,他总是一个人玩,和小猫小狗说话,和捏的小泥人说话。”
“汀汀是很聪明的小孩,也很能干,很小的时候就能帮家里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