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哑哑,唤他舅舅。
说的话却不是那么中听,至少在杨戬听来不是。
“舅舅,昨夜的事只是个意外,酒后乱性,意外罢了,还请舅舅不要放在心上。”
沉香是直球心思,昨晚的事舅甥俩的错是一半一半,怪谁都不好,只能怪酒了,况且只是一夜露水情缘罢了,他又不是真的姑娘家,不可能哭哭啼啼要杨戬赔他清白。
更没有打算让杨戬对他负责许诺些什么,小孩对于情爱之上,还是一片纯然的空白,他还搞不懂情窦初开是什么。
杨戬张了张唇,欲言又止,他自然知道沉香的话言之有理,也明白这事只能当一场露水情缘,绝不能深入下去,也不能继续,只是他…
他什么?
杨戬又迷茫起来,他想怎么样?明明沉香的话已经给了他们二人台阶,顺着走下去,他们俩还是舅慈甥孝的亲人,他不能…不能去冒着别的风险失去沉香。
所以片刻过后,杨戬轻轻回应,咽下了喉咙里酸苦的涩意,“香儿说得对。”
舅甥俩一夜纵情后的结果就是共同掩藏这件事,装作从未发生过,照样还是温柔姐姐和乖乖外甥,可相处间总有些不尴不尬,身体不经意触碰时会下意识一僵,独处时也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好在小狗总是粘人要陪的,闹闹腾腾在舅甥俩之间,气氛就不会觉得不自在了,但有一点不好,小狗会闻着味问沉香,香香你身上怎么都是二郎的味道。
问小狗问起来不得到答案就不罢休,沉香没什么好理由搪塞,被惹得面上一片绯红,眼睛里也有湿漉漉的水光,下意识地睹了杨戬一眼,求助地看向他。
杨戬走过去拎起小狗,塞给她一吊钱,小狗就欢天喜地打滚去了,立刻把疑问抛之脑后。
留在舅甥俩眼神碰到一起,又跟火烧似的飞速移开,细瞧一个蹙眉不语,眸中情愫复杂,一个耳根通红,尖尖小虎牙咬住下唇,都是各有各的心思。
有些事看起来如春水生澜,了无痕迹,其实平静之下嫩芽扎根,悄悄露出了尖,沉香月事迟迟未来,本以为是身体异于常人,所以月事不准也是常事,可偏偏他懂医理,婉罗教过他一点皮毛,诊脉这种小事他还是可以的。
摸上去脉如走珠,竟是女子妊娠喜脉,沉香回想起近日来时常觉得困倦,身体总是觉得疲倦泛懒,再想起平日里身体上一些细枝末节,桩桩件件都与喜脉的症状一模一样。
沉香忍不住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一如既往,平坦与以前看不出什么区别,可那里已经有了一个幼小的生命扎根,小手交叠抚摸着腹部,十指交扣,像是下意识庇护扎根在子宫里的小生命。
这是他和舅舅的孩子,这样想,沉香只觉得满颗心都溢满了充盈感,他小心翼翼合拢手掌,像是在握住一颗小小的心脏。
沉香不觉得这个孩子是什么不该存在的生命,意外也好,乱伦也罢,这是他的孩子,是他血脉相连的亲人,就足够了。
但他不确定舅舅是不是与他的想法如出一辙,万一…万一舅舅介意呢?他又该怎么办?
小孩蜷缩在被子里,以背脊缩起的姿势,护住腹部,年幼的小母亲还不知道如何面对小生命带给他的改变,但他已经坦然接受了这个小生命的存在。
杨戬发现他家小孩开始躲着他了,虽然以前不与他同住沐浴,其他时间都是在一起的,这些天沉香似乎都不愿意跟他接触,吃饭也吃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少,杨戬给他夹菜也都没动几口,练功也是小心翼翼避开他,连他偶尔带回来给小孩解馋打牙祭的吃食都不要了。
昨夜他带回来一份烤喷香的羊腿,酱料和调料放的适中,寻了个盘子趁着小孩去沐浴放到小孩房间,。
沉香满腿都是血,他没办法出去,只好叫杨戬去帮他穿衣服去拿他包袱里的小布包,杨戬动作比脑子快,从水池里爬上去,擦身穿衣服,一边穿一边盯着沉香,看见沉香在水池边坐下背对着他,分开腿撩水清洗双腿,沉香不见光的身体很白很纤瘦,背对着杨戬,腰肢窄薄,臀肉却很丰盈,坐在池边,臀肉挤压着,被热水浸泡,似两瓣蜜桃。
杨戬心神一晃,晕乎乎出去了,过一会拿来了沉香要的小布包,沉香已经擦干身穿好上衣了,接过杨戬拿来的小布包,沉香也避忌杨戬,打开来是女儿家的月事用的东西,沉香熟练绑好了月事带才穿上裤子。
杨戬此刻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他斟酌着开口,“沉香…你……”
沉香看他一眼,很疑惑,“怎么了舅舅?”
杨戬打了一肚子的草稿,此刻都变成了空话,“你的身体…”
沉香把小布包系好,很无所谓的模样,“我从小就是这样,没人告诉我多了一条缝有什么区别,金霞洞没人教过我,后来遇见申公豹,这条缝就开始流血了,申公豹才告诉我,这是女人才会有的东西。”
他这样说,不带一丝羞耻,话语中全然是未经教导的平淡,因为没有被教导过这种事,所以完全没有羞耻这种认知。
杨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