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做太多感动自己的事。”
虞擎悠被薄渡做张做势的姿态好笑到,“哦”一声,锋锐的眉梢挑起:“我说过,爱犯贱是你的事。”
高风险,高回报,进行爱情这个游戏本身就需要勇气。谢家不需要一味求稳的继承人。
身型高挑的男人立在门外,穿一身灰色西装,站姿却如同犯错误的小孩。在看到虞擎悠后,他眼周的红晕将仿若桃花瓣的眸子渲托出迷离,如低度数酒的声音里满含委屈:“宝宝,你一直没出声,我还以为你睡下了。”
虞擎悠倒先是深以为然,但在思考后,还是举出薄渡和谢旸这两人来驳回这个观点。不过现在见薄渡退缩躲闪的神色,尽管一向披着羊皮的小狼狗入不入这俗套还有待商榷,前者已毫无疑问入了他单一的审美规律。
直到谢旸出现。
“别为我失态。”
感情这事终究一个天时地利。若非虞擎悠被学校下放到小县城医院,被迫呆在没有夜生活的地方,遇到把一个实习生掰成三块用的脑残科室,谢旸与他的交道大概就止步于读完,才处理方才门铃声的事,起身开门。
人和人之间的比较是多元化的,但自今天会议后,薄渡就知道他比不过他,从家世到能力,方方面面。
薄渡不甘心,他也不可能甘心。所以他旁观虞擎悠直播做爱,旁观虞擎悠同一张又一张新鲜的面孔调情,旁观了整整五年。
“我不认为他们会比我优秀,也不认为在行动方面有人比我更爱您,但我害怕感情本身不讲道理。”
他的食指不容拒绝地挑起薄渡勾住他腰带的手,无视身后人惨淡的表情,走回沙发,一副不待客敷衍状:“挺晚了,回去吧。”
他注视着这双仿佛下一秒就能起雾的眼,指骨揉了揉因疲困发胀的太阳穴,见薄渡被未到场的谢旸逼急的模样,不住轻哂:“所以呢,有什么事?”
的的撒娇倒令虞擎悠再次认识到,眼前的男孩终究只有十九岁,是今天场上年纪最小却被针对最惨的孩子。
他凝视着这双眼睛里被时间模糊到陌生的情绪,手圈住薄渡大半截腰稳住他身形,见他跨坐在他腿间,顿了顿,没拒绝这个拥抱。
氛围到这,整晚维持温和外壳挂着如沐春风微笑的小孩终于哑了嗓:“我很害怕,daddy。”
“没什么事,只是很想看看你。”薄渡答。
而薄渡本人,也是按照众人预想那般,时刻以“准正牌”的姿态出现在与虞擎悠有关的任何活动中,好像虞擎悠只是没玩够在外边乱嗨,玩腻后还是会回到他身边。
但只有他知道,他压根不敢同虞擎悠有任何肢体上过分的交集。一旦他同这位冷淡薄情的前男友上了床,那他会沦为他的炮友,最终关系也只会定格成炮友。
虞擎悠擅长恋爱,但不代表他会谈恋爱。
他将在路上打包好的牛丼饭放在餐桌,熟练从冰
“是不是有点矫情。”
薄渡见虞擎悠不为所动的冷淡模样,咬了咬唇,突然开口:“宝宝,今天就算是你在和别人上床,我也会等的,”他走近他,走进套间,轻扯上他的浴袍腰带,“你知道的,我要等的。”
这套介于漠不关心与死缠烂打间恰当好处的接触是他惯用的手段。这还得得益于疯批控宁濉那不知现任还是前任兼亲哥的过多极端案例,令向来眼不着砂的虞擎悠并没太反感他的小伎俩。
说来也巧,他们初次做爱也是以这种姿势。
大多人,包括谢旸,在面对虞擎悠和薄渡这段畸形的前任关系时,都会潜意识认为他们两人在纠缠期间依旧会接吻会上床做爱,会说似是而非的情话这也是谢旸视薄渡为眼中钉的重要原因之一。
那是高一暑假再平凡不过的一天,结束民谣吉他课的薄渡按照与男友共同安排的计划,到男友家中,打算同他在午后一起进行学业复习。
他小声补充内心的后怕:“和别人一起。”
所以,虞擎悠见薄渡战战兢兢吻上他的唇,眸子划过讶然。
谢旸清晰地察觉到虞擎悠此时的排斥。
他自慌了阵脚,没法说服自己继续旁观下去。
今日大家调侃宁濉和他哥两人完美的精神状态时,也难免谈论起虞擎悠八年没变过的“桃花杏仁小狗眼,一水儿温和懵懂掺点纯,谈吐间带楚楚可怜劲儿”烂俗审美。
他搜寻着能准确描述当下心情的词语,口上一贯平静拒绝:“谢旸。”
他用额头上的吻代替了回话。
他知道,他可以在此刻吻上他的唇,在两人拉扯间做爱,用性交去回答一切没有标准答案的谜题。但他偏笑着开口,像哄小孩子似的:“您是在害羞吗?”
来人是薄渡,是在会议后发现虞擎悠并而没有住进他所安排的房间,着急忙慌乱了阵脚的薄渡。
空气中飘着的不是烟熏感的木制香,而是馥郁的檀香,虞擎悠眉宇轻划过诧异。
怀中人飞蛾扑火似的,眸里满是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