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把东西都装进军绿色的大背包里,火车要坐四天四夜,她在家多做了些糕点和包子,还做了些牛rou干和rou肠,又去供销社买了点饼干和麦ruJing,这些吃的就装了一包,陆聿背着大包提着一个包,倒是姜念轻轻松松的跟在边上。今年过年不在原市,姜念提前去绣庄看了眼葛梅,然后去家属楼的几个嫂子家也转了一圈,把她和陆聿去新疆的事说了,今年就在那边过年了,走的时候舒雪给姜念塞了一包nai糖和nai油饼干让她在路上吃。田麦知道姜念要去新疆过年,要坐四天四夜的火车,在家做了一罐子咸菜和一包白面馒头非要塞给姜念,让她在路上吃。姜念知道这些Jing细的白面粉花费了田嫂子不少钱,她笑道:“那就谢谢田嫂子了。”田麦笑道:“我们之间有啥可谢的,我听老邝说新疆那边可冷了,你跟陆团长过去后要是扛不住就赶紧买件厚棉衣穿着,可别冻着了。”何月和关露还有岳巧都跑出来送姜念,惹得姜念哭笑不得,明明只是去新疆待一段时间就回来,看着她们不舍的眼神,生生让她觉出几分再也不见的分离感。走的时候背了一个包,拎了一个包,大家又送了一些吃的,又多了一个包,陆聿双手拎着,对姜念说:“路上有雪,抓着我袖子走,别滑倒了。”姜念笑着点头:“嗯。”两人走到县城,赶车到市里,买了下午两点的火车票,在国营饭店吃了两碗面后就去了火车站。年关跟前去新疆的人不多,火车上也不拥挤,陆聿买的这间隔间只有他们两人,姜念挨着窗户坐着,看着陆聿把背包放在行李架上,等他忙完了才问:“你给杜叔发电报了吗?”陆聿道:“还没有,等到了宋白那再给他发电报。”他从包里拿出军用水壶:“你先躺会,我去倒热水。”姜念点点头,在陆聿离开后才转头看向窗外,前几天宋白发电报了,说收到了陆聿的电报,告诉她和陆聿在哪一个火车站下车,会提前过去等他们,这一路四天四夜,姜念想想都觉得头疼。火车行驶的很慢,车厢里人也少,连着两天都是安安静静的。火车进了疆内,窗外的戈壁滩和沙漠吸引了姜念的目光,这是她两个世纪 单更姜念揉了揉眼睛,翻起身在卧铺上坐了一会,陆聿从行李架上把背包取下来背上,一兜子东西吃了,还有一兜子吃的,他牵起姜念的手,捏了捏她热热的手指,俯身问:“有没有清醒点了?”姜念点点头。她起身跟在陆聿身后,走到火车的车厢出口时被一股冰冷的风吹的打了个机灵,姜念冷的缩了缩肩膀,往陆聿身后藏了点,还真跟田嫂子说的一样,新疆比原市冷多了,跟东市有得一拼。陆聿见状,停下脚步,从背包里取了一件厚棉衣递给姜念让她穿上,随后把背包背在身上:“有没有好一点?”姜念裹紧棉衣,眼睫毛扑闪着,笑道:“暖和多了。”有了上次去东市的教训,陆聿专门买了一个棉帽子给姜念带着,两人走下火车,被呼啸的冷风吹了个满怀,风很大,地上吹过来了一层雪打在人身上,姜念一下子觉得脸凉飕飕的,跟贴着冰块似的。这边雪下的不大,但风特别大,姜念觉得要不是陆聿拉着她,她都能被风吹倒。“陆聿,嫂子——”“弟妹,这边——”两道声音夹杂着风声从不远处传来,姜念抬手压了压棉帽子,眯着眼睛看向火车站外,隔着一道木栅栏,两道身形高大的男人朝这边挥手,离得有点远,又是视线昏暗的夜里,姜念看不清楚他们的长相,但从声音里听得出是宋白和唐泽。姜念笑道:“是宋白和唐泽。”陆聿回头看了眼姜念眼底的笑意,握紧她的手指,唇角扯出一抹笑:“嗯,是他们。”夜里的冷风吹的人脸又僵又冷,陆聿尽量站在风口处帮姜念挡着风,宋白和唐泽单手抓着木栅栏越过来朝他们跑来,两人一前一后跟陆聿用力抱了下,姜念看着他们三人握拳互相碰了下,脸上都是高兴的笑意。一年没见,姜念发现宋白和唐泽都晒黑了,之前小麦色的肌肤黑了一度,两人穿着军大衣,宋白手里抱着一个棉衣和棉帽子,原本想给姜念的,见她都有,便没把东西递出去,对姜念笑道:“嫂子,这一路上是不是累坏了?”再次相见,宋白没了那次在火车站离别时的孤寂和落寞,又变成了姜念第一次认识的那个爽朗的大男人,他没带帽子,头发依旧是短利的,眉骨张扬,笑的时候,漆黑的眼睛炯亮有神。姜念仰着小脸,棉帽下的眼睛璀亮好看:“我还好,这一路陆聿一直照顾我。”宋白垂下眸笑了下:“不累就好。”然后把陆聿手里的包提过来,对陆聿说:“这里风大,你护着点嫂子,车在前面放着,我们得走一截路。”“弟妹,我姐他们怎么样?”唐泽把陆聿的背包接走,问了一句。姜念道:“唐团长和陈嫂子都挺好的,我上次回去陈嫂子还在我跟前提过你,说你来这边辛苦了,盼着你什么时候回去给你做一桌好吃的。”唐泽笑道:“我估计要等两三年。”陆聿搂着姜念的肩,利用高大的身躯帮她挡住一部分冷风,宋白刻意走在左前方,无形中帮姜念挡住了这边扑过来的冷风,姜念跟唐泽聊天,没注意这些,陆聿掀目光看了眼宋白的侧脸,薄唇轻抿了几分没说话,只是搂着姜念的手掌紧了几分。一年了,这小子还没死心。这条路很窄, 两边都是排碱渠,别说军用吉普车了,三个人并排走都有点挤。宋白和唐泽走在前面,陆聿搂着姜念走在后面,走过一截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