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合作对象向你询问那两块石头的去向，你指了指他的脚。
两人很快成婚了，后有好事者于茶肆中讽道，昭泷府怕是没落了，娶了这么一个水乡的富商之子。
无他，家中霸王惯会装模作样，婚后到了京中密友只有三两，全是昭泷君下属的亲眷，跟着杉作天作地，招猫逗狗。
你也很少穿鞋，除了骑马的时候。你经常和他一起撑着小船在小河里弹琴喝酒，人人都说，你是爱上这个奴隶了。
可以说，昭泷府，在娶进杉之前，是京都最不缺拉拢巴结的存在。
婆婆小家碧玉，暗地里盘算着整个江湖。公公雷厉风行，办了个书院，其实在筹备镖局。
昭泷君权倾朝野之后，人人都以为她会休了自家只有几个臭钱的夫君。但只有她自己知道，看上去精通算账吵架等平常男子不会的夫君，家里不止是经商。
你倒是不介意，你出身贵族，却不是议院的一员。你空有钱财，手中却没有权利。但没关系，有钱能使鬼推磨…
也不是没人想给昭泷君送几名男子，只是前脚刚运回家，后脚昭泷君就“被迫夜宿宫中”。
你家没有猫，不清楚猫的习性。他随叫随到，浅金色的胡子上还闪着油光，你好像闻到了羊羔的气味，却不打算理会。
说不定收下这个可能是猫灵的奴隶，能让你更快地抢夺到那两个宝石。
凤帝可不是什么好人，白送的劳动力不要白不要，跟昭泷君点蜡奋战到三更天。第二天两人一个休朝一个休沐，一合计微服私访去京郊的画舫中赏花喝茶——更多的则是晒太阳睡觉。
等昭泷君拎着两只烧鸡回府，送来的探子奸细已经被杉磋磨恐吓得差不多了，连夜假死逃出昭泷府，唬得上面两位老人一顿一顿的。
回到现在，凤帝的
想要城西拍卖行里的两颗宝石。
凤帝底下有三个孩子，每一个杉都欺负过。他表面上叠草蚂蚱放在皇子头上，暗地里记着凤宫的布防。
一般主人家的奴隶是这样子的吗？你心想。
杉对昭泷君是一见钟情。
他最精通的其实是撒娇，媚眼一抛，再冷的人，魂都要被他勾出来。昭泷君就是这么拜倒在他脚底的。
他也扔到了一边，好像全然没有察觉这是主人赐下来的恩惠一般。
但你的合作对象不知道，见状尴尬地笑了笑，心说下手慢了。
她握着刀柄，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站在武林大会上，宣读着朝廷的旨意。彼时昭泷君还不是昭泷君，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给母亲的下属办事，谁也不知道她有怎样的背景。他想，这恶人不当也罢，先随昭泷君去了吧。
她声音小，眼神严厉，故而没有低声下气的感觉。杉被她魇住了，直到半夜还在回味昭泷君的语气。
这样一家子出来的男子，也不会是什么普通男子。
也有人感叹道，昭泷府若是没落，有点钱财也是好的。
有鳄鱼爬到树边晒太阳，长脚的细虫在河面上健步如飞，鹰盘旋了一圈又回到船上，管家正在给它喂鱼…
但你没想到，猫是不受人类的驯养的。
物以稀为贵，无所事事的你也只有这么点上不了台面的爱好了。
你很快拿到了那两块石头。
但你很快忘到脑后了，这是你家，你的奴隶，为什么要和别人家做对比？
她把爵位给了昭泷君，职位却越升越高。偏偏她是个纯臣，只忠于皇位，不偏向于任何一家，又实实在在和凤帝同流合污，这才有了现在是权势。
又过了一个礼拜，他有了孩子。
奴隶是没有办法穿鞋的，你便给他做了脚链，他一上街，只要见过这两块石头的人都知道他是你的人。
但他仍然在原地，你能感觉到他爱你。
你揽过他的腰，站在大船边上看风景。
那是罕见的黑宝石，晶莹剔透，能在夜晚散发微光。
昭泷君身量高大，日常在朝中是数一数二的风光。府中年轻一辈的交际却全靠她一人支撑。
你纵着他，他流着泪说累，你就把他翻过来平躺；他小声靠近你说渴，你就让他伏在你的椅子边上喂他吃葡萄；他说主人你真好看，你就…默默地撩起了裙子。
但他依旧骄矜。他的骄矜是刻在脊骨里的，抽打和鞭笞并不能使他改变什么。特别是他成为了你的人之后，骄矜更甚。不过，或许你就是吃他这一套。
昭泷君有一次见完凤帝回来接他，不顾旁边全是乌泱泱的人，扯过他的袖子扣到身前，缓慢地说道，我不管你做什么，杀人别被人发现。
上一代昭泷君也是个妙人，她的夫是凤帝的哥哥牵线搭桥，属于典型封建包办婚姻。
你没有爱上他。
你感觉，不是你拥有了他，而是他控制了你。
但你觉得没意思。你把那两块石头扔给了他，好像你这一个月的努力都是为了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