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一凛。
就是现在!
他突地暴起,电光火石间将毫无准备的明教按翻在地。明教满脸的错愕,显然没想到已是笼中之鸟的他还会反抗,天策强忍满身的酸痛,趁他没反应过来,也不恋战,抄过被他们靠在墙边自己的枪,转头就跳下了二楼走廊。
待明教追到门口,放眼望去,却只有滚滚黄沙无边无际映入眼帘。
天策确认了自己已经甩开了明教,转头又摸了回去。
这里是建筑群,明教他们要找到他可不容易。与其冒着风险走在空荡荡的大路上,不如稳妥点找个地方苟住。等到决赛圈人多了他就不信还能出什么岔子。况且,天策愤愤地想着,他已有3w分,谁若是再妄图对他下手,别怪他拼个鱼死网破。
他提着枪踉踉跄跄撞进一间破屋,抬眼便是一愣。
屋里那人也是小小一惊,慢慢站了起来,迟疑着道:“阿策……?”
天策在门口踌躇着,不知是不是该踏进那一步。
屋内那人一惊之后,已经迅速收敛了情绪,恢复了原本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对他抬了抬下颌:“进来罢。”
天策心中五味杂陈,走到那在角落打坐的道子身旁,慢慢坐了下来,小心地不让自己脏兮兮的衣角挨到道人的衣服。
这人仿若谪仙之姿,两道笔直剑眉,睁眼时一双黑眸宛若印在雪上的两泓深泉。即使是在这绝境之内,他也毫不显狼狈之态,发冠高束,道袍纹丝不乱一尘不染,腰背挺得笔直。
天策小心翼翼地打了个招呼:“好巧啊,道长。”
纯阳微微颔首,睁开眼看了看他,视线从天策裸露在外的一截脖颈上飞快一扫。
他重又闭上了眼睛。
天策讪讪地笑了笑。
他和纯阳是关系不错的好友,只是在几天前,他们因为一件小事起了争执,此时正处在冷战期。老实说,那件事是天策理亏,他该先道歉。但一方面,天策面子薄,一直没找到好机会负荆请罪;另一方面,他平日里其实有点怵气纯。
和这么一个出尘脱俗,毫无烟火气的人相处,确是会让人感到压力。
纯阳不说话。他平素就不是话多的人,除非天策主动找他聊天,他能一整天不发一言。
天策却有些受不了这凝滞的气氛。之前发生的腌臜事让他神经更是高度紧张,提心吊胆的,生怕被自己的好友看出什么端倪来。
他悄悄地向外挪了挪。
谁知他只是动了那么一两寸,纯阳便察觉到了,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你怕我?”
天策一僵,尴尬地打着哈哈:“没有啊。”
纯阳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两眼,忽的一手按上他的肩,欺近了他。
“那你躲什么?”他低声道。
天策下意识便向后倾身躲避,纯阳搭在他肩上的手顺势发力,只听一身闷响,两人交叠着倒在角落里,扬起一阵尘土。
天策惊得一时脑海中一片空白,竟忘了去反抗,僵直着身体被纯阳禁锢在小小的角落中。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纯阳面无表情地慢慢凑近了他,一手仍牢牢按着他的肩膀,一手蜻蜓点水般拂过他脖颈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他的指尖带着些凉意,天策抑制不住地打了个颤。
“怎么弄的?”纯阳声音很冷。
天策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却能猜到,多半是被之前几人弄出的吻痕与指印。
羞赧让他无地自容,血立刻冲上了头,让他脸颊涨红起来。
他欲盖弥彰道:“什么——?我不知道。”
纯阳定定地看着他,皱了皱眉。
“撒谎。”他道。
天策还待辩解,话没出口,却变成一声惊呼:“你干什么?!”
纯阳冰凉的手滑进他裤子,在他臀缝间探了一把。紧接着,他把手抽出来,淡淡地看了一眼自己水光淋漓的五指,又看了眼天策。
天策炸开了。
“你做什么!你疯了,你——”
纯阳生性喜洁,他认识的纯阳不可能与这等腌臜事联系在一起。可他现在确实是做了,有条不紊地解了他的甲,剥下他的战袍,姿态优雅得好似在煎一道新茶。只是清冷面容中隐隐带着丝怒气,仿若山雨欲来,压迫得人喘不过气。
天策有心要挣,却碍于两人的朋友关系,既怕伤了他,又被他突然的举动惊得脑中乱成一团,推拒的动作下意识便慢了。
在纯阳眼中,这就是欲拒还迎了。
他本就心悦天策,没有与他明说是怕吓到他。他本指望待在天策身边循序渐进,能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意。
天策进来时,他一眼便看到了他脖颈上明显的红痕。他欣赏、期待、守候已久的宝藏竟然被人捷足先登了,纯阳只觉得又妒又怒,恨不得现在就把天策撕碎了吃进肚子里,让别人再也无从染指。
他愈是生气,面上愈是冷,打眼一看竟像要掉出冰渣。丹凤眼斜斜一瞥,修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