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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毫不留情地咬住我的下唇,像是惩罚,在血腥味散开的那一瞬间,我疼得下意识张开嘴,被他更轻而易举地攻城掠地。
他吮吸着我,勾着我与他共舞,我感觉到有什么shi漉漉的东西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在我终于回过神,意识到陈确对我做出了什么后,我举着胳膊去锤他的肩膀,却不断地被他控制、下压、掠夺——他贪婪地攫取着我周身的所有空气。
我快要喘不上气了。
脸颊不知道是因为亲的还是憋的,一股灼热攀了上来,仿佛要把我整个人都烧为灰烬。
到最后,我不得不去反咬一口他在我这儿作乱生事的舌头,再抬脚踢向他的大腿,把他踹开。
他似乎被我踢疼了,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想要伸出扶住他的手停在半空中。
我的本能快于我的理智,让我无所遁形。
“你……不怪我的,是你、你先动手的。”
我抬起手用手背胡乱地摸了摸嘴,仿若这样方才陈确强吻我的事就可以从世界上、记忆里消除。
后知后觉的我才感到离奇,陈确竟然吻了我。
小时候也不是没有过亲昵的举动,我记得以前,我曾还吵闹地坐在陈确的肩头,最后在他脑门上印下属于我的一枚吻。
我告诉他,我最喜欢哥哥了。
30
陈确晦暗不明地望着我。
真奇怪,在那一刻我突然不敢追究他强吻我的事,而是怕他记我踹他那一脚的仇。
然而他却什么都没说,连看都不再看我一眼,从凌乱的我身边经过,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书房一片狼藉,像台风过境,扫了满地疮痍。
回到房间锁上门的我回想起陈确最后瞥向我的眼神,我的情绪复杂而又混乱。
我哥为什么要吻我?我踹了他他会不会生气?他要是以后真的不理我了不要我了怎么办?
那些天花乱坠的想法在我脑海里生根发芽,以前和我哥的那些回忆在一帧帧地回放,再想到现在陈确对我的态度,我难受地抱着自己坐在床上闷声哭了出来。
我其实不爱哭的,但只要有关于陈确的事,我的七情六欲就波动得很大。
是陈确让我变成了爱哭鬼。
31
我小时候叽叽喳喳,每天把“最爱哥哥”挂在嘴上。说久了,我就更需要情感的回馈,我就问我哥,你是不是最爱我的。
说实话那时候我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因为几乎很少人会不计前嫌,爱护照顾自己老爸小三的孩子,而陈确在我们的家破败衰亡之后,不仅没有抛下我,还待我很好。
虽然这些好他不屑于去说,但他每一次都在行动中体现了出来。
小孩子总是喜欢听一些甜言蜜语的,最好是直白又简单的爱语,最能让人感到被珍重和宝贵,所以有段时间我总是缠着陈确问他到底最爱谁这个问题。
陈确被我问烦了,总是拿吃的来堵住我的嘴,但我这人有个臭毛病,就是死心眼,倔的很。
陈确他妈那边的亲戚听说他家遭了大变故,他妈又去得早,也不爱搭理他,而我妈跑了,把我丢给陈确,从此之后不再管我。如果我们两个要是分开,那就是世界上最孤单的两个小孩,但我们两个是在一起的,相依为命四个字的重要性,我想不出还有谁能越过我更让陈确疼爱与喜欢。
我一定要听到我最想听的那句话。
我知道我哥日常打工赚钱养家辛苦,喜欢听话和优秀的小孩,那我就努力学习,也努力改掉挑食的坏毛病,乖乖地听他的每一句话,不让他为我Cao心。几乎那时候人人都说,陈确有个乖弟弟,聪明,懂事,省心。
所有人都夸我,我哥也夸我,但他明知道极其缺乏安全感的我最想听的,其实是他爱我。
在陈确十六岁生日那天,我瞒着忙于在各种小摊边打工的他,拿了我攒了好久的零花钱,到市场上买了食材,求邻居家姐姐教我做了个蛋糕。
但其实邻居家姐姐也不太会做蛋糕,我只是想寻求一个大人的帮助,看起来会更专业一些。
我的钱不够,只买了一种白nai油,烤好的蛋糕胚被我涂成纯白色,抹得太满又毫无章法,最后我在最上面用筷子插到nai油里去,轻轻勾了字——“陈确最爱陈复暄”,还把爱直接替换成了“?”。
结果前面的字写得太大,后面写到我的名字时只剩下一小块空位,再加上我的笔画笔顺太多,nai油糊在了一起,只能看到“陈确最?陈xx糊得不行”。
领居家姐姐是看着我写那排字的同时还听到了我在念,她笑着说她快分不清这是谁的生日蛋糕了。
哪有人会在生日蛋糕上写字,写的还是要寿星最爱谁。
我叉着腰,说她不懂,只要晚上点了蜡烛,再由陈确吹灭,蛋糕上的字就能算成生日愿望,替陈确实现。
哦不,其实是帮我。
最后我nai油重新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