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可能不能陪你了,你照顾好自己,作息表稍后光脑发你″说完便大步出门,甚至不等玄枢说些什么
玄枢很难形容心里是什么感受,他的脑子一团乱麻,先是上午奇怪的气氛,现在时倾突然匆匆离开,没有解释,突兀的离开了,玄枢忽的有些怅然,很显然,时倾同样有事瞒着他
这种情况再正常不过,他早该想到,在他继位之前,本是不能与任何将领及其亲属有过于亲密的关系的,儿时,两人都小,虫皇便也睁只眼闭只眼,任着他们去了,甚至曾一度定下了婚约,不过,现在来看,他与时倾是不能结婚了
玄枢叹了口气
虫族的担子太重,如果可以,他也并不想成为虫皇,他想与时倾过普普通通的,最为正常的生活,但只有成为虫皇,时倾与他的婚约才做数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点开作息表,时倾已经详详细细地规划好了他的每一分钟,上至喝水温度,下至哪个老师好相处,通通写在表里
玄枢心下一暖,但日后沉重的事实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了,诚然,他的一生顺风顺水,虫皇之位唾手可得,比军雌好得多,可他还是不安,他怕走上雌父的路
他的雌父与雄父是相爱过的,即使两人仍有情感,但还是渐行渐远,活像一对怨侣
雌父登上虫皇之位后性情大变,杀虫如麻,暴力冷酷,他曾无数次告诉玄枢,在他当上虫皇后,要打穿蒙罗斯国,这是虫族另一大国,两国交战百年,大小战事无数,他说,这是历代虫皇穷尽毕生之事
玄枢并不想继续此事,正是经历战争之残酷,他才更厌恶之后无休止的战争,他想,笫一任开启战争的虫皇,真是个疯子
雌父显然不这么认为,虫族好战,他狂热地痴迷于战争,不止一次向玄枢灌输,只有战争才能代来和平,才会让这里更加强大
他时常会体罚“思想软弱”的玄枢,在无数个疼痛的夜晚,是时倾陪着他。在所有人都批判他的思想错误时,只有时倾会问他疼不疼
玄枢很少见到雄父,他的雄父与雌父一次次争吵,甚至扬言离开皇室,于是,恼羞成怒的雌父把雄父关了起来。
耳边是雌父的怒骂,斥责他不知悔改
那次体罚格外的重,玄枢倔强地受着,即使疼的近乎昏厥也不愿向雌父低头,雌父愤怒地摔下手中的鞭子,低声咒骂他和他的雄父一样冥顽不灵,就应该被关在一起
那天夜里,玄枢自打有记忆起,第一次见到他的雄父,那是个很儒雅的虫,冲他温柔地笑
他小心地为玄枢上药,玄枢问他,为什么雌父会变成这样
雄虫淡然一笑:"那早就不是你的雌父了"
"为什么″玄枢有些紧张地问他"是因为当了虫皇吗"
雄虫轻轻摇头:″并不是"他目露悲哀″因为他选择了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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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前,雄父说,不要再与雌父无谓的争执了,他告诉玄枢,如果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失去继承人的身份,只有成为继承人,才有机会去改变这一切
"就当是为了我好吗"雄父紧紧抱住玄枢,他们都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他最后一次看向他的孩子,仿佛要在脑海中永远刻下他的样子。他说:
"我永远爱你,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