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想被开吗？”
何晋江起身，给他去鞋柜里拿了双拖鞋，弯腰放在陆长佩面前。
组织的通讯器不见了。
倒也没有矫情到要跟何晋江说什么，他摸黑往前走，腿撞到床，知道是到了床边。
章喻语气冷的似乎要杀人，他紧紧盯着陆长佩身上的伤和睡衣，却在跟身后的队员说话。
一路龇牙咧嘴，打开门，坐上下楼的电梯，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陆长佩缄默不言。
“没带。”
然后就干巴巴地躺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他扯着伤下床，屁股疼，腿也疼，后背上的伤也疼，好在自己身上还穿着不属于自己的睡衣。
章喻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俊俏的脸上挂着青色的眼袋，太阳穴处看起来淤青了一块，拳头上还缠着一圈绷带，看到电梯里是陆长佩，硬是把踏进去的半只脚伸了回去。
但陆长佩现在心情有点糟糕。组织的通讯器不见了，现在何晋江的一举一动更是让他捉摸不透。
这是实话，回去收拾东西，陆长佩光顾着翻箱倒柜找通讯器了，只随手抓了点换洗衣物，谁还记得带居家拖鞋。
“还挺客气。”何晋江冷哼一声。
身上的伤还没好，陆长佩犹豫了一会，别扭着开口:“医生说要歇…”
他又不是就这样跟何晋江住一块了。
“改了。”
“你不是开灯睡不着吗？”
陆长佩看向他离去的背影，还是没有搞明白，何晋江究竟知不知道。
深海生物和人类从来做不了朋友。
“里面？”
新来的章队长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怪人。
“谢谢。”
“陆长佩。”何晋江周围气压下降，开口叫他。
好巧不巧，正是章喻。
后面的队员道:“队长，电梯到了，不进去吗？”
陆长佩算是听明白了，应了一句:“嗯，我睡沙发里面就好了。”
猜不透何晋江的转变，但好在经过这么一个话题，何晋江方才的怒意总算平息，陆长佩再次试探性的开口:“东西我自己去收拾，我不想让别人碰我的东西。”
“应该的。”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何晋江问。
陆长佩这才在犹豫中抬头，放下自己抱住的双腿，站起身。
电梯缓缓和上，陆长佩透过缝隙对上章喻的眼神，这样在心里想。
心底一下有点乱七八糟，就像在海草沙拉里挤上了鱼子酱，又配上麻辣金枪鱼。
“想什么呢。”何晋江打断他，淡淡问他:“睡哪？”
何晋江刚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坐在床上，朝他招了招手。
陆长佩闭上双眼，又感觉自己眼前黄灿灿地亮起一片。
陆长佩心里的不安与忐忑更甚。愣了一会，在何晋江的视线下穿上那双棉质居家拖鞋，低低地道了声:“谢谢。”
“那你可得收拾仔细了。”何晋江顿了顿，长眼微眯，“漏了什么，可就不好了。”
床上的人踹了一张被子下来。
陆长佩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么，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他睁开眼，看见何晋江伸手给他开了盏夜灯。
何晋江倒是有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了，“你觉得我让你住过来是让你睡沙发的？”
“不是让你别忘东西。”
赤脚落在地板，有点凉，身上的伤也伴随着这份凉意涌上来，他嘶了一声。
“怎么不穿鞋。”何晋江瞥了他一眼，神色淡淡。
的成功改造案例，被不少人……”何晋江说到这，凑近陆长佩，咬字重了些，“围观了一遍。”
陆长佩垂下头，默默的道:“那我睡地板。”
他不知道何晋江下一秒会不会杀了他。
队员自知说错了话，一句话也不敢说，像霜打过的茄子愣在原地，连带着陆长佩也愣在原地。
何晋江语调上扬:“怎么不接着客气了。”
“谢谢。”陆长佩扯过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团。
“陆长佩，别装傻。”
他偶尔有点怕黑，是从前被何晋江父亲关在鱼缸留下的后遗症，现在心里又乱成了一团，整个人有点恍惚。
陆长佩窝在何晋江卧室的沙发里，心情有点糟糕。
这一句就像是对他私自联系组织的拷问，陆长佩连连否认，“没有。”
何晋江起身，瞥向他脸上的表情，嘴角微微扬起，不紧不慢道:“阿棠是我朋友。”
按照他的工作操守，他是得过去乖乖坐人身边。
何晋江想起他送给陆长佩的一些玩具，也没再限制他。
“行，那你睡地板。”那人甩完这句也不再说话，往床上一躺，灯一拉，陆长佩眼前一片昏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