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诸伏景光。”
“人有相似嘛。”赫布里底带着一脸天然的笑容说,“也可能是苏格兰有什么组织不知道的兄弟,你说是吧,波本。”
这也是赫布里底正式和波本结下梁子的起始,至少组织里其他人知道的是这样。至于真正的原因……波本垂下眼睛,回想起刚才同苏格兰的见面。
他的好友在他面前死去,又在他面前被人唤醒灵魂,死去的不仅是苏格兰,活过来的也不一定是诸伏景光。
“你还好吗?”苏格兰在房间门口等待走进来的波本,他靠着门框观察波本的脸色,流露出些许担忧,“你看上去不太好,zero。”
这不是波本和苏格兰之间会有的问候,波本和苏格兰只是同事,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却是亲密无间的挚友。
“没关系。”降谷零露出略显疲惫的笑容,“不是什么大问题。”
降谷零把衣兜里宇津见赤厄交给他的试管拿出来递给诸伏景光,故作轻松地耸肩说:“赫布里底不知道被什么绊住了,我跟他提了一下,来给你送东西。”
“他有这么好说话?”
诸伏景光没有被降谷零轻描淡写的讲述蒙蔽,警惕地扫了一眼手里装着红色液体的试管,又以担忧的视线仔细观察降谷零。
“可能是又找到了新乐子吧,谁知道那家伙在想什么。”降谷零对诸伏景光安抚道,眼神隐蔽地从诸伏景光胸口停留片刻,又不着痕迹地移开,“不用担心。对了,上次你告诉我的名字,我回去查到了点东西。”
“是什么?”
诸伏景光打起精神问道。
自从他被宇津见赤厄复活,除了那家伙身边,就只能待在这十几贴的小房间里,对于外界消息的接触渠道,只有宇津见赤厄和偶尔找到机会来见他的降谷零。即使这样他也并非全无收获,就像赫布里底曾经无所顾忌说出的名字,一个绝不常见的,绝对真实的名字。
“内海红药utiakayaku。”降谷零说着,从手机里找出一张学生证的照片,拿给诸伏景光看,“我不信这两个人没有关系。”
学生证上贴着一张少年人的证件照,规整的黑色短发,刘海干净的剪到眉上一指,偏瘦的脸颊和暗红色的双眼让他显得有几分超出年龄的沉稳,又因为嘴角玩世不恭的笑容打破了五官天生的乖巧氛围。那是张同宇津见赤厄一模一样,只是年轻了大概十几岁的面孔,就连眉梢眼角的小表情都几乎一致,没人能对着这张照片放言他和宇津见赤厄绝无关联。
“内海红药、宇津见赤厄……只是名字的写法不同。”诸伏景光默念了两遍这两个人的名字,“一般也不会有家长给孩子起这种写法的名字吧?”
宇津见赤厄曾用金色的水笔在他的小腹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一边写一边要求诸伏景光念出来。当时他以为这是对方的戏耍,毕竟现在早就过了从《古世记》或者《日本书纪》中取名字的年代,也没有哪家会用宇之神这种离谱的姓氏,更别提赤红灾厄这样满是中二气质的名字。
可是宇津见赤厄却不依不饶地要求诸伏景光叫他的名字,说这是他的本质,自己绝不会在这上面做出欺骗。
“帝丹高中中学部2年a班,真的有这个人?”
诸伏景光念出学生证照片上的信息,向降谷零求证。
“有,我亲自去看了。”降谷零点头,拿到信息后他第一时间抽空去了一趟帝丹高中,在学校斜对面的路口等到了跟同学有说有笑走出来的中学生,“虽然身世上还有没查明的地方,但确实存在这么一个人,或许可以从他入手。”
“我知道了,你多加小心。”诸伏景光点头,稍作犹豫,注视着降谷零抿了抿嘴唇,轻声开口,“关于之前,我很抱……”
“没什么!”降谷零强硬地打断了诸伏景光的道歉,他仰起脸,十分轻松地笑了笑,对着诸伏景光道,“你道歉的话我是不是也要一起道歉?别想了。”
“嗯。”诸伏景光垂下眼睛小声应下,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口心脏的位置,“你说的对,别想那个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降谷零在诸伏景光肩膀上用力拍了两下,以视线点了点他手里的试管,叮嘱道,“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诸伏景光扬起笑脸,“你也是,照顾好自己。”
降谷零走后,诸伏景光把自己扔进沙发,拧开试管盖子喝掉了里面黏稠腥涩的血液。不太多,只有两口,但是也足够他不算难捱地度过一两天时间。直到宇津见赤厄再次想起他,或者干脆放任他再次回到刚复活时候浑浑噩噩任人摆布的状态。
诸伏景光闭上隐约渗出血色的蓝眼睛,一次又一次认识到自己的身体完全被他人玩弄于股掌的绝望。
他把手伸进上衣,在自己的胸口摸到一块冰凉的硬质凸起,那里曾经是一处贯穿心脏的枪伤,现在被一颗血红的宝石占据了位置,代替心脏维持着他的生命,也让他的生命变成别人手里听之任之的玩具。吞咽进身体的血液给那颗宝石注入了异质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