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亦迟一贯冷淡的面上登时罕见地现出茫然。
宋清岚把空姐送的日报翻看过一遍，塞回座椅前方的靠背网兜。
就连签好名的离婚申请书寄到宋清岚手里，霍亦迟都能装作毫不知情地把他钉到床上，让他错失最后翻盘良机。
“……什么情况？”霍亦迟着装齐整地坐在办公室里，十指交握，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沉静地看着桌上的离婚申请书。
霍亦迟摸了摸，新鲜的墨迹在白纸上晕开。
明明是差不多的句子。
霍亦迟不受控地磨了下后槽牙，目光从桌上移开，“……他什么时候收到我这份的？”
间一到，乙方就要立马离婚走人，否则70％的尾款将被取消。
宋清岚收到离婚申
霍妈妈便叹气，“还有小宋，这都几年了，你具体怎么处理我不管你，你……”
刚好是他出差那日。
“richardhuo”两个词龙飞凤舞，笔锋修长锐利，几处提笔和顿笔的小细节在英文字体中都少有，确实是出自他手没错。
端端正正的十一个字母，规整得仿若是要上考场的高中生写的。
但这样也好，他的大女儿和小女儿吃的东西比他还精贵。
霍亦迟不自知地舔了舔唇，鸡巴诚实地起立。
“妈，我会想办法的。”霍亦迟打断她，并未直接表态，语气平静得喜怒难辨。
可他在西部出差一周，和宋清岚差了两个小时的时差，每天谈完事情想打视频电话的时候，东部这边都凌晨两点，宋清岚早休息了。
因为宋清岚在这里并没有签字的必要。
昨晚总算是在宋清岚睡下前回了家。
他突然意识到，往常喵喵叫个不停的两只美短此时也悄无声息，房间里静得只有窗外的啾啾鸟鸣。
却有些头痛王玥得知他要被金主抛弃后，便立刻风风火火地安排他回国务工。否则，按照他的个性，绝对先苟几年，快快活活花钱度日。
若是往常，他绝对谨遵生物钟按时起床，但昨天他结束几乎一整天的多方会议，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还因为暴雪困在机场将近三个小时。
霍亦迟半梦半醒，浑沌的大脑不受控制地呈现出小情人香喷喷的胸乳，直挺挺的素白鸡巴，浮着巴掌印的圆屁股，还有盛满他浓浊精液的粉红肉逼。
家族律师看了眼日程本，“十月十九日，上周二。”
作为霸王条款的乙方，宋清岚也曾经暗搓搓旁敲侧击霍亦迟的心意，看自己有没有保住这份工作的可能性。
霍亦迟本可以在机场旁的五星级酒店套房内住上一晚再回。
片刻，他拿起那摞纸。
也罢，香饽饽头婚到此为止。
“qgnng。”
“嗯。”霍亦迟应声。
另一个签名他却从未见过。
而不是打早班飞的去赶下一份工，坐的还是小孩子哭声震天的经济舱。
和昨晚上调侃低笑着，说“我想想办法”时判若两人。
他不购置资产，不参与投资，对政治敬而远之，对社区活动不感兴趣，就连信用卡副卡的账单都不经手，直接寄给霍亦迟。
然而就在上周霍亦迟出差之前，他都收拾准备好要吃饱一周的量了，经过书房时却不经意听到霍亦迟在通话。
雄性荷尔蒙自上而下冲到它们该去的地方。
装潢繁复的巴洛克城堡内，霍亦迟在床上醒来，眼睛半睁着翻了个身，想抱住宋清岚再赖五分钟。
“去到那边多陪陪rachel，就算忙也不能晾着人家，知道吗？”是霍亦迟的妈妈，宋清岚之前见过，温柔又知性的一位女士，和霍亦迟截然相反的气质。
家族律师恭敬道：“您当时是把结婚申请书和离婚申请书一同签好的。”
闭目养神，并不太在意刚才看到的，经济板块的头条是他前夫“跨洲际金融论坛发言或影响投资市场”，娱乐版块的头条还是他前夫“深夜疑似驭二女一男荤素不忌”。
他叹息着长臂一伸，却意外地捞了个空。
霍亦迟头发乱糟糟地直起身，就见身旁空无一人，宋清岚的枕头上还整齐地摆着摞文件。
迟钝的中枢神经瞬间警醒。
他虽然不是身娇体软易推倒的小巧款，但胜在嘴甜貌美会说话，宋清岚就不信霍亦迟没对自己动过心。
所以霍亦迟大概也是和他一样，逢场作戏，满足当下，再等门当户对的姻缘出现。
一式两份的《离婚申请书》，有些眼熟，但更多的是陌生。
巨大的纯白机翼划破上空，发动机轰鸣如雷。
想到今早确认过的银行卡里的合法年薪，宋清岚就很满足了，更别提莫名多出来的那一大笔钱，或许是霍亦迟送的奖金绩效吧。
宋清岚不勤快挣粮的话，很容易就会被吃得亏空。
弄脏了他的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