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经历让他对于旁人的视线很敏感，诡异的是殷言制的视线并没有带着想象中的上位者的俯视或是低谐的情绪。
平视的视线角度让斋祈不免产生了探究的意味。
“……”
他轻轻叹了口气，与其说是攻略…不如说是成为心理学顶尖领域精英，还是一骑绝尘的那种。
人心难测，恶意与善意的揣度都会让天平发生不可逆的转变。
斋祈脑中划过许多念头，实际上也确实两人中间持续了很久的空白，他手掌轻轻贴向床单，揣度的重量也随之变得轻飘飘的。
他变得放松了。殷言制看着斋祈的变化，觉得很有趣，像小动物一样的思考模式和举动。
“我可以去洗漱吗？”
殷言制也只是点头示意，斋祈垂眸准备起身的时候发现了一件略有尴尬的事情，在床上感受不到太大的不适，是错觉。
伶仃几秒的站立让难以言喻的撕裂痛感从后穴处直冲背脊，电流一般席卷至全身，那是纯粹的痛感不带有任何附加感觉。
顿时生理眼泪从眼眶默默滑落，斋祈消瘦的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栗，就像是机器导致触成波动的矿泉水，无法自行停止。
斋祈不断眨动着眼，好不容易长出些许肉的手紧攥着软枕，手背上青筋凸起，指腹泛白。
他讨厌感受疼痛，癌症的时候已经体验的够久了。
斋祈咬紧了牙，感受着和曾经差距巨大的疼痛，扶着床头站了起来。
半个月的时间，似乎是虚假的梦境。
不想再感受到任何形式的疼痛了。
他怕痛。
视线模糊失焦的时候，带有温热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未来得及缓神的时刻就被殷言制打横抱了起来。
斋祈身子仍然在颤栗着，头没有选择地去靠着对方。
“放松。”殷言制没走几步就到了内里的卫生间，将人放在了早就准备好温水的浴缸内，坐在一侧椅子上看着斋祈。
温热的水很好驱散了疲惫和不堪的疼痛，斋祈闭着眼泡在浴缸内，浴室内蒸腾着水雾，雾蒙蒙的。
两人能够互相看清彼此，却又弥漫着散不开的水雾。
殷言制拿了个小椅子坐在浴缸旁，两条大长腿无处可放最后自然地盘起来，像个打牌的老大爷。
“喜欢桃子味吗？或者是其他的香味？”
斋祈睁开眼有些迷茫看向对方视线的聚焦点，才发现在墙壁的后方有着个内嵌式的玻璃？他不确定，看切割来讲不太像玻璃之类的种类，大概是个内嵌的柜子。
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有些远，很难看清上面的字。
桃子？斋祈眨了眨眼，他还是挺喜欢的桃子，最好是软桃，冻在冰箱里的软桃。
“桃子…”斋祈很快就给了回应。
不一会浴室内就飘起了的五彩斑斓的透明泡泡，斋祈的精神也好了不少，沾满泡沫的手背上也落了体积了较大的泡泡。
忽然，他看向仍带着笑意的殷言制。
凑近了些许，却保持着安全的社交距离。紧接着手背上的泡泡就被吹到了殷言制的鼻尖前，他歪着脑袋，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眸一闪而过的诧异。
这双眼，很美。或许有很多人说过，也或许是个禁忌话题。
斋祈越过了安全防线，在片刻间轻吻了下殷言制的眼尾，轻飘飘的触感，就跟一触即破的斑斓泡泡。
他主动的快，躲的更快，整个人瘫在浴缸里不动了，像只快死了的美人鱼。
准确说，应该是半死不活的美男鱼。
泡澡就很容易让人困倦，斋祈觉得自己也产生了爱睡觉这个爱好了。
和想象中的预料差不多，殷言制没有任何的反应。
四舍五入就是，他也没有吃亏，毕竟这张脸和这身材怎么看都是……睡不了吃亏、睡不了上当、亲的上也算赚。
444听着斋祈的心里话觉得他的宿主有种平静中的癫狂，癫的很理想化。
他现在是商品，而殷言制是商人。
想要夺取商人的视线，前提自己得有价值。
从0到01来看，他有价值，但不多。
可用的资料太少了，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入职thorns公馆，被他家老板睡了算新人入职了吗？
而且，进入了thorns，遇见殷言制的几率有多大？陪客肯定也不会都是这个颜值范畴的，任务要是重叠更是难以完成预想的进度。
斋祈一思考就跟时间定格了似的，整个人都是失神的状态，被殷言制重新抱回屋子里都不知道。
他此刻还在想古代青楼里的花魁除了艳压群芳还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主，thorns应该低于预期的想象值。
那个念经的男的有说过头牌这个事，做这行危险度不低于头伸进铡刀里面。
疾病就是最大的祸端，所以里面都只会是年轻的男生，有可能他的年纪算